第一伙人走远,贝尔这才开口问道:“他是谁?”
贝尔所指的自然是翟安。
“他是叛军將领的儿子。”方才那个“麦秆”回道。
“叛军將领是他父亲还是母亲,这两人还活著吗?叛乱还在继续吗?谁让你们来抓他的?”贝尔问得很详细。
“是他父亲。两个人都死了,母亲死的稍早一些。叛乱基本被平息,只剩下小规模叛军还在负隅顽抗。王命令我们抓住他,隨后处死,让敌人丧失掉最后的斗志。”
“什么天崩开局……”翟安无力吐槽。
“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我们,他已经被那伙人夺走了。”贝尔指了指前一波人离开的方向,“现在他是我们的战利品,你得拿钱来买。”
“是。”那“麦秆”很直接地答应了。
“不像是买家和卖家啊……倒有点像清政府和他的洋大人了。”
“then you can give one thousand and……(那你们就给一千多……)”
贝尔一时確定不了该多几百,於是扭头看向队伍里那唯一的女子。
那女子开口:“不止,他最少价值3500莫诺。”
“莫诺?应该是这里货幣的名字。3500,多还是少?得看莫诺的购买力……如果要价很高,那我一时半会应该死不了了。要是我只值个白菜价,那就得想办法挣扎一下了。”
翟安不知这算不算剧情关键节点。
不过以他玩游戏的经验来看,方才跟不跟前面那伙人走,应该才是最关键的选择。
“麦秆”们凑在一起,给翟安带来了个好消息——他们的钱凑起来还差一点。
“还行,嚇死我了……”
“我们可以卖掉作战服。”结果那些人又这么说。
“不会吧,追著杀?!”
好在贝尔不满地说道:“谁会要被你们污染过的作战服?”
“被污染过的……他的语气不是轻蔑,似乎是事实,难道这作战服还有什么限制?”
那女子笑著说:“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基地,凑足了钱后,来买人就行。当然,如果那些叛军要买,也是这个价。所以要儘快哦。”
说罢,他们便带走了翟安,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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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麦秆”们的注视下,翟安被押上了飞艇。出乎意料,里面十分简陋,除了操作台和六个座椅,几乎什么都没有。
除了巨汉皮埃尔的座位是特製的加宽加大版,翟安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也分到了一个座位,位於最后一排——本来他还以为得像个奴隶一样蹲著或坐著回去。
贝尔在操作台上按了几下,飞艇自动返航。
皮埃尔笑道:“ce nouveau venu a une grande valeur.(这个新人价值很高)”//>
贝尔回道:“应该是最近找到的土著里,价值最高的人。”
“这人会不会和宇宙核心有关?”皮埃尔毫不避讳地问道。
贝尔瞪了他一眼,隨后侧目观察翟安的反应,確认对方听不懂后,这才开口:“不,但凡和那东西扯上一丁点关係,他的价值都会超过五位数。”
皮埃尔嘆了口气。
“就这样吧。叛军的情况我也清楚,只差举白旗投降了。还是早点让那群人来把这傢伙买回去,否则等叛军被消灭,他也就不值钱了。”贝尔吩咐道。
那一直沉默的男子开口:“我觉得应该把他带回主基地里去。”
“什么?”其他几人皆是一惊。
“我说,把他带回主基地里。”
儘管其他人所说的话是为了表达惊讶,而非真的没听清楚,那男子依旧重说了一遍。
那女子反驳道:“卖掉他,我们好歹有3500莫诺的收入。如果带他回去,却达不到標准,那我们一分钱也赚不到。”
男子並不辩驳。
贝尔开口:“路易,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路易这才说道:“我们是来赚大钱的,不是吗?”他的目光扫过了在场其他三人。
“区区3500莫诺,就让你们放弃了机会。忘记我们的目標了吗?3500,需要卖出多少个3500,才能攒够钱,买得起一张通往『帕拉迪索』的门票?”
说罢,路易又恢復平日里那样焉巴巴的姿態:“当然,我清楚,这是个民主的小队。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也支持一切的最终结果。”
皮埃尔挠了挠头:“路易说的冒险嘛……我倒是年轻,赚不赚、亏不亏,以后都还有机会。不过,错过了这次的机会,我害怕贝尔老头可能没有下一回了。”
“说什么呢,”贝尔佯装愤怒,抽打了皮埃尔一下,“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著呢。”
“好吧,”那女子也点头,“就照路易说的办。”
他们以为用法语交流,翟安便听不懂。
可翟安並非这世界中的土著,在上个世界,他学过义大利语和西班牙语。巧的是,法语、义大利语和西班牙语同属印欧语系-罗曼语族,彼此间存在不少相似之处,因而翟安多少也能听懂一些法语。
至于贝尔的察言观色——要是一个普通老头也能从翟安的脸上看透对方在想什么,那他算是白当了一回“杀手渡鸦”。
“宇宙的核心是什么?通往什么的门票?带回基地……意思是,我暂时不用担心被那群“麦秆”烧死了?”
正在他思考时,那女子扭头看向翟安,从衣服兜里拿出一粒胶囊,用英语说道:“吃了它,你就能听懂我们说话了。”
翟安没有察觉到恶意,於是乖乖吃下。
没有什么感觉,但那女子已经用法语自我介绍道:“我是露西?泰勒,叫我露西就好。”
巨汉皮埃尔开口:“皮埃尔?杜邦。”
“路易?马丁。”沉默的路易开口。
贝尔开口:“克莱尔?贝尔。我的年龄比你想的还要大得多,所以你得称呼我为贝尔。”
翟安点点头,吃下胶囊后,他已经学会了法语,於是自我介绍道:“je suis le fils du chef des rebelles,zhai an.(我是叛军领袖的儿子,翟安。)”
他確实也不清楚自己还有什么可以介绍的了。
然而,巨汉皮埃尔听完后却是满脸惊恐:“zhai an?!你用的是拼音,你居然有中文名字?!”
说著,他竟下意识地去拉飞艇的门,一心想逃离翟安!
“皮埃尔,你是不是疯了?!他就是个土著!这不过是个巧合!”露西大声呵斥,可她的眼神中,分明藏著怀疑与恐惧。
“发生了什么?中文名字怎么了?”
翟安看著其他四人或警惕、或害怕、或怀疑、或渴求的目光,陷入了不解和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