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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大唐废太子?躺平后李二求我登基 > 第51章 堂下何人
  次日清晨,东宫紫宸殿。
  李承钱刚起床没多久,薛仁贵和裴行俭提著俩精巧竹笼走进殿內,笼中几只灰鸽正“咕咕”叫著。
  “殿下,这鸽子到底怎么训练?”
  裴行俭挠著头,一脸困惑。
  堂堂七尺男儿,此刻却对这几只飞禽束手无策。
  也是。
  这个时代,鸽子不过是盘中美味,谁能想到它们还能送信?
  昨日听闻太子如此说,他和薛仁贵都激动坏了。
  立刻就让人买来几个鸽子,肥倒是挺肥的,但怎么让它们送信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这些小事先放一放。”
  李承钱摆摆手,“当前你二人先去把铺的位置定下来,记住,要辐射整个长安城,还要考虑对周边州县的影响。”
  “遵命!”
  两人抱拳领命而去。
  刚出殿门,就遇上端著早膳的程亮。
  自从李承钱跟李治去了弘福寺,再次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他就起了惫怠心理。
  先是试探性地请假不去陪李世民用膳,见他没说什么,乾脆就彻底不去了。
  不过,尚食局的膳食供应,还是让毛大继续操持著。
  当然,李承钱不知道,李治和李明达被李世民喊过去陪餐,並不缺人伺候。
  如此,也就不在乎他是否过去了。
  “殿下,这鸽子长得真肥!”
  程亮盯著笼子两眼放光,“要不今儿午膳就让典膳厨给您燉鸽子汤?”
  “这不是用来吃的。”
  李承钱哭笑不得,“孤要用它们送信。”
  “送信?”
  程亮瞪大眼睛,满脸不信。
  在他眼里,这鸽子还不如看门狗机灵呢!
  狗都不能送信,鸽子能行?
  再说,它知道往哪儿送啊?
  见他不信,李承钱耐心解释,“鸽子有归巢的本能,把它们带到远处放飞,自己就能飞回来。”
  说著,他详细讲解了训练方法,“刚买回来的鸽子,先用清水浸它们的头,注意別把它们浸死了,这样它们就记不得以前的家了。”
  “餵养几日后,在鸽脚上做標记,再带到外面放飞。当然,过程也要循序渐进,先从东宫附近开始,再到长安各坊,然后是周边州县,最后远到洛阳、太原……”
  “能飞回来的就合格晋升为信使了!”
  程亮听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这不起眼的鸽子竟有如此妙用!
  “奴婢这就去办!”
  他兴冲冲地提著鸽笼退下,盘算著要好好帮殿下训练这几只信使。
  这时,有內侍来报,“太子妃求见。”
  李承钱皱了皱眉。
  今日还要去大理寺看戏,哪有閒工夫应付太子妃?
  “就说孤今日有要事,改日再说。”
  他挥了挥手,“挑几名精壮护卫隨行护驾,孤用完早膳后,就摆驾大理寺!”
  “遵命!”
  而此时,大理寺公堂之上。
  张行成高坐公案之后,志得意满地捋著鬍鬚。
  堂下跪著数十名“告状百姓”,正是他今日要用来给东宫定罪的棋子。
  至於,那几个农户状告东宫之案早已结案陈词,就等著加盖大理寺的公印了。
  “刘三!”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你状告东宫家奴强占你家三亩良田,可有实证?”
  刘三跪在地上,满脸惶恐,“回、回大人,小的是听村里王二说的。”
  “王二何在?”
  “王二、王二去年就病死了。”
  刘三装作结巴害怕的样子。
  张行成脸色一沉,“那你可有地契为证?”
  刘三缩了缩脖子,“地、地契被小的婆娘不小心烧了……”
  混帐!
  张行成额头青筋直跳,转向另一个告状者,“李四!你告东宫侍卫当街殴打你儿,可有人证物证?”
  李四支支吾吾,“回大人,那日、那日天色已晚,小的没看清人脸,就、就听见他们说是东宫的人……”
  废物!
  张行成气得鬍子直抖。
  这些刁民昨日还信誓旦旦,今日竟没一个能拿出实证!
  他正要发作,忽听堂外传来一阵骚动。
  “太子殿下驾到——”
  这一声唱喝如晴天霹雳,惊得张行成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他慌忙起身,却见李承钱拄著手杖缓步而来,身后跟著本该抱病在家的大理寺卿孙伏伽和少卿刘德威!
  什么情况?
  张行成右眼皮狂跳,强自镇定地上前行礼,“臣参见太子殿下!”
  李承钱似笑非笑,“张少卿不必多礼。孤听闻今日大理寺审理要案,特来观摩学习。”
  说著,转向孙伏伽,“孙卿,你说孤可以观摩吗?”
  孙伏伽面无表情地点头,“殿下言重了。陛下曾准许您可三司听讼,大理寺三司其一,殿下您此行符合程序,並且大理寺判不了的案子,您可以直接裁决。”
  说著,邀请李承钱坐上公堂上位,而他和刘德威陪坐旁侧。
  什么?
  张行成后背瞬间湿透,心里断定太子是来找事的!
  但转念一想,自己依法办案,何惧之有?
  “殿下明鑑!”
  他强作镇定,“臣正在依律审理……”
  “哦?”
  李承钱挑眉,“那不知张少卿审出什么结果了?”
  张行成硬著头皮道:“这些百姓状告东宫家奴欺压良善,臣正在核实……”
  “核实?”
  李承钱冷笑一声,指著刘三,突然提高声调,“堂下何人状告本太子的属官和家奴?!”
  “回、回殿下,小人刘三!”
  刘三这回是真结结巴巴,谁让太子威仪让人如泰山压顶,让他连话都说不利索。
  “刘三,你方才说你家三亩良田被占,那田在何处?”
  刘三浑身一颤,结结巴巴道:“在、在城西十里坡。”
  “巧了。”
  李承钱从袖中掏出一捲地册,“孤今早特意查了长安县的地籍,城西十里坡全是官田,何时成了你家的良田?”
  刘三顿时面如土色,连连磕头,“小的记错了!是、是城东。”
  “放肆!”
  孙伏伽厉声喝道,“公堂之上,岂容你信口雌黄!”
  张行成见状不妙,急忙转向另一个告状者,“李四!你……”
  “李四是吧?”
  李承钱打断他,“你又状告东宫何事?”
  “回殿下,他说他儿子被东宫侍卫殴打!”
  张行成竟鬼使神差地抢答,话一出口就悔青了肠子。
  孙伏伽与刘德威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两位久经官场的老臣,早已看出此案蹊蹺。
  百姓状告东宫本就罕见,更蹊蹺的是张行成这反常的积极。
  “哦?”
  李承钱嘴角噙笑,“可记得是哪一日?”
  这些问点都是杜荷提前告诉他的。
  李四抖如筛糠,“是、是上个月十五。”
  “上个月十五?”
  李承钱冷笑,“此日一般都是大朝会的日子,东宫侍卫无故不得出宫,孤可不记得让他们出去,另外,东宫侍卫出宫都是有记录为证,你確定殴打你儿的是东宫侍卫?”
  “这!”
  李四哑口无言。
  “尔等竟敢胡乱攀咬东宫!”
  孙伏伽怒髮衝冠。
  刘德威也拍案而起,“事涉储君,尔等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自作孽不可活!
  张行成脸色惨白,这才恍然自己被坑了!
  “张少卿。”
  李承钱突然和顏悦色地问道,“依《唐律》,诬告皇室该当何罪?”
  张行成双腿发软,勉强答道:“按律、按律当杖八十,流三千里!”
  “孙卿以为如何处置?”李承钱转向孙伏伽。
  孙伏伽肃然道:“此案明显有人指使诬告,当彻查幕后主使!”
  “不必了。”
  李承钱摆摆手,“孤怕深挖下去,对某些人脸面不好,而这些百姓不过是被有心人利用罢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张行成,“倒是大理寺接案不查,草率立案,该当何罪?”
  张行成扑通跪地,“殿下明鑑!臣……”
  “张行成!”
  刘德威突然厉喝,“你身为大理寺少卿,不查实证就立案审理,险些酿成大错!按律当革职查办!”
  死道友不死贫道,他这般“息事寧人”也是为大理寺好!
  李承钱却出人意料地摆摆手,“不著急,谁接的案子谁完结。”
  他微微一笑,“这四十四桩诬告案,就由张少卿亲自结案吧。”
  杀人诛心!
  张行成面如死灰,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好死不如赖活著。
  “臣……遵命!”
  他连忙叩首,心中已將杜楚客骂了千百遍。
  李承钱微微一笑,“另外,是不是还有几个农户状告东宫啊?一併审理了吧!”
  “张少卿,你可可要秉公执法!”
  刘德威望了一眼李承钱和孙伏珈,“我和孙大人可都在旁看著呢!”
  “遵命!”
  这下张行成是真的想死。
  如此,魏王那就不得不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