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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五代:天下节度 > 第二十一章 下注
  听说援军到了,吕兗心中大喜。再一听,不是朱温亲至,又有些失望。朱友珪哪里比得上朱温?转念一想,不是朱温也好。要是朱温带著十万大军过来,搞不好整个义昌军都要变成朱温的地盘了。
  朱友珪没有朱温那么厉害,胃口也应该没那么大。
  “两日后朱友珪与刘守光决战?此事须得召集眾將商议。”
  沧州被围將近两个月,城中的粮食不够吃,已经將牲口、马匹都宰杀来吃了。现在城中的骑兵只有冯廷諤的那一百骑,而卢龙军中有大量的骑兵,以步兵对抗骑兵,先天上就处於劣势。而且城中將士已经挨饿了一段时间,让他们守城还可以,衝出去野战怕是有些为难。
  军事会议在节度使府邸召开,刘延祚认为必须在两日后出兵,“要是援军被打败了,我们躲在城里也只是等死!这两天把所有食物都拿出来,让军士们吃饱喝足,两天后只留老弱守城,其余兵马一股脑杀將出去!本帅也要上阵,要是不能打贏,那就死在战阵上好了!”
  刘延祚的父亲刘守文已经成了刘守光的阶下之囚,曾经偌大的义昌军就剩下了沧州这么一点地方。以刘守光的为人,刘守文肯定是活不了。刘延祚挺有骨气,大不了跟父亲一起死罢了。
  其他將领也都同意全军出击,跟敌人决一死战。
  城中粮食日渐稀少,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脖子上的绞索正在一天天的勒紧。再不拼命,以后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了。不过吕兗和孙鹤等人都不同意刘延祚亲自带兵,“节度使大人但在城中安坐,杀敌有我等就行。”
  战场上刀剑无眼,要是刘延祚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们就是不败而败。
  刘延祚坚持要出阵,將军们再三劝阻,这才打消了他要亲自领兵的想法。
  当刘延祚、吕兗和孙鹤等人商议军情的时候,陈诚回到了高家。两个弟弟见到兄长回来,大喜过望,一个上来搂住腰,一个上来拉著手臂,一个多月没见,弟弟们想念他得紧。二弟年纪大些,还能把持得住,三弟高元璞才11岁,上来就紧紧地搂著陈诚的腰,喊道:“大哥,你终於回来了!”
  陈诚摸了摸高元璞的脑袋,“嗯,我回来了,家里这段时间吃的还够吗?”
  “够是够,但是许久没吃过肉了。”
  围城期间有吃的就不错了,要真的到了天天吃肉的地步,那才叫糟糕。
  王伯在边上笑呵呵地道:“大郎回来了就好,我这就叫人给你做吃的去。”
  “不用了,我是吃饱了才回来的。等下我要去姐姐那边,不用管我。”
  高元璞眼睛一亮,“姐姐家里是不是又煮羊肉了?”
  陈诚哈哈大笑,“今天没有羊肉,等过几天,想吃什么都有。”
  过两日便要决战。要是打贏了,想吃什么都能弄来。要是打输了,自然是万事皆休,不用再提。
  陈诚先是从井中打水,抹上胰子,好生地清洗了一番。换上乾净的衣服,又刷了牙,这才出门。
  中国古代很早就有了清洁牙齿的习惯。《礼记》中记载“凡內外,鸡初鸣,咸盥漱,衣服,敛枕簟,洒扫室堂及庭,布席,各从其事”,这段话证明古人早在两千年前就有了漱口的习惯。而在刷牙工具没有发明之前,古人漱口普遍採用含漱法,以盐水、浓茶、醋、酒等为漱口剂。
  盐水漱口可以清除口腔异味、清洁牙齿,起到消炎的作用;茶水漱口则可以脱牙垢,清热解毒、化腐去淤;以酒漱口既是为了清洁口腔,同时也有安食的作用。
  光漱口还不够,为了清理牙齿,古代人用上了齿木。古语有“晨嚼齿木”的说法,说的就是利用杨柳枝刷牙,这算是早期的牙刷了。《南海寄归內法传》中有言:每日旦朝,必嚼齿木。揩齿刮舌,务令如法。盥漱清净,方行敬礼。其齿木者,长十二指,短不减八指,大如小指。一头缓须熟嚼,良久净刷牙关。除了杨枝,柳、桃、槐等树的枝条都可拿来当齿木。
  齿木並无什么技术含量,就是事先把杨柳枝泡在水里,要用的时候,用牙齿將泡在水里的那端咬开,杨柳纤维露出就跟小刷子一样,蘸上些许盐便可用来揩齿。
  除了齿木,陈诚还发现这个时代的人已经用上了牙籤和真正的牙刷。牙籤就不必说了,是用来剔牙的,这个时代的牙刷跟后世的牙刷很像,一般是用动物骨头製成,一端有8个或是12个穿透的植毛孔,分为两排,里面用动物的毛填充。
  有牙刷,也有牙膏、牙粉,到了五代十国,很多东西都出现了,这个时代战乱不断,却並不像是欧洲的中世纪那么愚昧。
  到了孙鹤府上,姐姐高元元见到陈诚也是非常欣喜,拉著他的手掌说了不少话。高元元一边说话,一边抹眼泪,“回来了就好,以后呀,就不要再干危险的事情了。那些事,派人去做就是,咱们高家可都指望著你。”
  陈诚挑了一些汴梁的繁华说给高元元听,对於旅途的劳顿,练习武艺的辛苦,射杀敌人时的愉悦,那是一点都不提。
  两人说了会话,孙鹤从节度使府邸回来了。一回来,孙鹤就说道:“元璫做得好大事!”
  陈诚不解其意,“姐夫何出此言?”
  “哼,我都听说了,梁国郢王对你青眼有加。回来的路上,你还射杀了十几个敌人!”
  “什么?元璫你还跟人.......你有没有受伤?”,高元元焦急地上来在陈诚身上摸索,却只感觉到衣服下面是结实饱满的肌肉,不由得一怔。在她心里,高元璫还是个需要姐姐照顾的少年,全然没有想到其已经是个雄壮的男子。
  陈诚笑著道:“没事的,能杀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
  孙鹤也道:“好了,好了,你別掉眼泪,元璫这不是完好地回来了吗?你去弄点吃的,待会让元璫带回去。”
  围城期间,高元元已经给高家送过吃的了,对於这种行为,孙鹤从来就没有说过什么。妻子的弟弟那就是自己的弟弟,帮衬一把是应该的。
  高元元抹了抹眼睛,带著丫鬟去了厨房。孙鹤跟陈诚去了大堂上,孙鹤问了陈诚一些事情,主要是朱友珪有多少兵马,装备是否精良,士气如何,等等。等到陈诚全都回答了之后,孙鹤说道:“朱友珪对你很看重这事,吕兗很不高兴,但你不要管他。”
  “嗯?姐夫是什么意思。”
  “两天后决战,要是打输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是贏了,你就投了那位郢王,带一个弟弟,再带一个侄儿去汴梁。”
  “打贏了为什么还要走?侄儿要是跟我去了汴梁,姐姐岂不是要担心?”
  “你姐姐担心归担心,但她知道轻重。留在沧州未必好,去了汴梁未必坏。”
  乱世之中,世家大族往往分投下注。这是一种生存智慧,无论最后是哪边贏了,家族都不会因此灭亡。存在就是一切,一切为了存在,並不只是阎老西会这么想。东汉末年的时候,诸葛家不就是三面下注?虽然不是刻意这么做的,但事实就是变成了这样。
  陈诚觉得这种想法无可厚非,“梁晋爭霸胜负未分,汴梁未必能胜,晋国那边要不要派人过去?”
  “那也得有人能派才行。元琯才17岁,你侄儿还不到五岁,让他们谁去晋国?”孙鹤摇了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