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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我在北美荒野肝成神 > 第21章荒野病號
  第二天。
  木屋里,篝火噼啪作响,努力驱散著清晨的寒意,却驱不散杨昊脸上那火烧火燎痕痒和肿胀感。
  这种状態从昨天一直持续到现在。
  “嘶——呼……”
  杨昊以一种极其彆扭的姿势瘫坐在那张硬邦邦的原木床。手里捏著那块小镜子,正试图通过那两条细若游丝的眼缝观察自己的脸。
  脸上那两坨刚出锅、发得倍儿暄乎的白面馒头。之前因为饿得有些凸起的颧骨,现在也因为浮肿的原因察觉不到。
  这倒是有些让人啼笑皆非。
  “嘖嘖嘖,”他艰难地扯动脸部肌肉,发出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语,“如果能重来,我要选李白……嘶,痛……”
  “嘿嘿……还挺像……”
  苦中作乐的杨昊呵呵笑著。
  其实他被野蜂蜇的应该不算太多,只是肿胀起来看著確实有点嚇人。
  现在的他只是感觉有些很瘙痒和刺痛,暂时没有呼吸困难、头晕噁心等要命的症状。这也让他不用担心有生命危险而退赛。
  要是因为这个退赛,杨昊估计连死的心都有了。下次尝试冒险前,还得深思熟虑才行,还是太莽了。
  不过,脸颊一直这么肿胀也不是个事,太影响行动了,得想个办法消肿才行。
  “水……冰水……”杨昊挣扎著爬起来,因为视线受阻而不敢动作太快。
  他拿起金属锅和水壶,一步一挪地蹭到门口。
  清晨凛冽的凉气扑面而来,打在肿胀滚烫的脸颊上,带来一丝短暂的麻痹感,舒服得他差点呻吟出来。
  杨昊往南边的河里走去,准备用冰凉的水来冷敷一下。
  两百米左右的距离,杨昊走的那是一个心惊胆跳,生怕脚下哪个凸起的树根或石头將他绊倒。
  好不容易来到河边,他跪在地上,双手捧起一摊水在手心,往脸上轻轻靠近。
  “嘶——爽!”
  刺骨的冰凉的河水瞬间穿透肿胀的皮肤,带来一阵短暂但极其珍贵的麻痹感,脸上的瘙痒也减弱了许多。
  他舒服得长长吁了口气。
  连续冷敷了大概半个小时,直到杨昊的双手都被河水冻得通红麻木,將金属锅和水壶都装满了水,才又往木屋走去。
  返程途中,他也没閒著,像个盲人摸象似的,在木屋附近潮湿阴暗的角落里,摸索著薅了一大捧湿漉漉的苔蘚。
  回到屋里,他把灌满冰水的锅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备用。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冰凉的苔蘚均匀地糊在自己滚烫的包子上。
  “嘶…嘶…”冰冷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倒吸凉气,身体哆嗦。
  敷了大概十几分钟,感觉苔蘚不那么冰了,他又把苔蘚放到锅里的水里,等到苔蘚温度下降后,再次冷敷。冰冷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哆嗦,但肿胀感和瘙痒確实降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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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敷、换水、再冰敷、换苔蘚……这套流程成了他这一整天的主旋律。
  杨昊回到床上的睡袋里拿出一点麵包,一点一点塞进嘴里。
  昨天捕到的榛鸡已经被他丟进储物空间去了。
  又一天晚上。
  “嗯……左边这条缝好像比早上宽了……一根头髮丝?”他眯著眼缝,对著镜子努力辨认著。
  经过昨天一天的反覆冷敷,肿胀似乎终於被冰水和低温勉强压制住,没有继续恶化的跡象,但距离完全恢復,还差很远。
  杨昊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准备做点东西吃。
  他决定把前天弄到的榛鸡处理了。再不弄,別说节目组怀疑,观眾都要以为他作弊了。
  em……虽然他的確是!
  拔毛、开膛、去除內臟……这些平时还算利索的动作,在视力严重受限、脸部肌肉僵硬疼痛的情况下,变得异常艰难和缓慢。好几次,刀尖差点划到自己的手指。
  “妈的,荒野病號餐,吃得真特么憋屈。”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处理乾净的鸡剁成块,丟进金属锅里,加水,架到火塘上。又摸索著把昨天找到的牛肝菌洗了洗,撕成小块扔进去。
  最后,象徵性地撒了点盐。
  锅里很快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水汽蒸腾。
  然而,期待的鲜香並没有如期而至。肿胀的鼻子几乎丧失了嗅觉功能,味蕾似乎也被牵连,变得麻木迟钝。
  抱著最后一丝的侥倖心理,在象徵性地拍完特写素材后,杨昊鬼鬼祟祟地摸出一块浓缩鸡汤膏丟了进去。
  然后將鸡汤再次放到篝火上,搅拌、搅拌,满怀期待地凑近锅边……
  “……”
  还是闻不出香气。
  “完了,吃饭的乐趣也没了。”杨昊悲从中来。
  他盛了一碗汤,吹了吹,勉强喝了一口。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但鸡肉是什么味道、牛肝菌鲜不鲜,完全尝不出来。
  如同嚼蜡。
  “造孽啊!”他对著那碗索然无味的病號鸡汤痛心疾首道。
  他拿起勺子,舀了块鸡肉,艰难地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表情麻木:“看,荒野顶级食材,尾榛鸡燉牛肝菌……可惜,在我嘴里,它跟啃树皮没啥区別。味同嚼蜡,古人诚不欺我。”
  “该死的野蜂,它们让我浪费了一顿美妙的晚餐!”
  他放下勺子,长长嘆了口气,声音带著浓浓的疲惫和无奈:“所以,今天的节目……嗯,可能有点无聊。主要內容是:病號杨昊的荒野躺平日常。包括但不限於:发呆,冰敷,发呆,喝点没味道的汤,以及……继续发呆。”
  他挪到床边,费力地把自己塞进睡袋里,只露出那个肿大的脑袋,对著镜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这该死的肿赶紧消下去一点,让我能……嗯,至少把眼睛睁开一条能看清陷阱的缝,或者,让我能闻到我那锅汤其实燉糊了也行。”
  他顿了顿,眼神里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希望明天……能好点吧。我可不想因为这退赛,那也太丟人了……管他呢,睡吧。”
  说完,他艰难地伸出手,够到摄像机,按下了停止键。
  木屋里陷入了寂静,只有篝火偶尔爆裂的轻响,以及杨昊因为呼吸不畅而发出的、略显粗重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