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歷,第二十一天。
杨昊对著那块小破镜子左瞅瞅右瞧瞧。嗯,虽然距离他此前的英俊还差那么一丟丟,脸上也依稀残留著浮肿的痕跡,但至少能看出是个人样了。
並且脸上的瘙痒和刺痛完全消散,视野也不再受影响了。
將镜子放下,杨昊凑近摄像机精神颓靡,嘴角勉强勾起一道弧形,“哈囉!嘿嘿……又是无奖竞猜环节。能认得出来我是谁吗?”
“是我,杨昊。我坚持下来了。”
“经过几天休息,被蜜蜂蜇过的脑袋已经大部分都消肿了。不得不说,我还能坚持下来,绝对是件非常幸运的事。”
“在此,本人以血泪教训郑重告诫电视机前、手机前、平板前的各位看官老爷们。没有专业防护服加身,千万別头铁去捅那该死的野蜂窝!除非……”
他话锋一转,“你们也做好了脑袋变成猪头的准备!”
將一切工具准备好,杨昊將摄像机拿在手上,运动相机也佩戴在了脖子上,“昨天的鱒鱼可只够我吃两天,又得为食物奔波了。”
昨天,杨昊在河边钓鱼的时候,也不知道河神是不是看他可怜,额外开恩,竟意外地让他钓上了一条估摸著三斤多重的鱒鱼。
这下差点让他感动得热泪盈眶。
噢,对了,系统发布的生存20天任务也悄无声息地完成了。
奖励是初级生火技术……
嗯,怎么说。对於拥有镁棒这种生火神器的他来说,確实有点鸡肋,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並且新的生存任务也下来了:
【任务要求:在荒野中顽强生存50天】
【任务奖励:初级嗅觉强化(被动)】
【灵敏的嗅觉对於荒野猎人是不可或缺的生存技能。腐烂的浆果、新鲜的粪便、潜藏野兽的气味……都能成为你在荒野中提前预警、寻找资源的利器】
奖励要比上一次好上一些,至少能让他在林间嗅出熊的味道,作出战略性的规避,提前远离危险区域。
他抄起猎弓、別上直刀,在容貌恢復后首次前往西边的树林。
杨昊先去检查了几天没顾得上的陷阱。出乎意料之外,其中有两个被触发了。
伞绳上残留著一些棕色的毛髮和乾涸发黑的血跡。
“嘖,到嘴的鸭子飞了。”杨昊无奈地摇了摇头。猎物上鉤,结果便宜了闻著味儿赶来的其他猎食者。
陷阱放这么久没动静,偏偏在他无法出远门的时候触发,还真特么的是天意。
不过,即便猎物没被其他捕食者抢走,放了这么多天,估计也坏了。
如此想著,杨昊倒觉得好像没那么难过。正好让那个猎食者养养秋膘,兴许自己能把它那杀了。
他解下伞绳,重新找了条看起来还算新鲜的兽径,再次布下两个陷阱。
杨昊又在熟悉的林子里转悠了大半天,除了收穫几脚泥巴和被树枝颳了几下,唯一的战利品就是一小捧长在向阳坡上的不知名小野果。
他皱著眉头塞了几颗进嘴,酸涩的汁液刺激著恢復中的味蕾,差点把他送走。
不过,难吃归难吃,荒野里这点维生素来源也不能浪费,捏著鼻子也得咽下去。
“唉……想不到我这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竟然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能草草收场,空手而归。”杨昊对著镜头摊手,一脸无奈,“果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一无所获,只能打道回府。
荒野歷,第二十二天。
清晨,一股透心凉的寒意將杨昊从睡梦中冻醒。
他裹紧了睡袋,感觉气温断崖式下跌,离零下估计也就差临门一脚了。
“嘶……这入冬的进度条是被谁按了快进键吗?”杨昊嘟囔著,挣扎著从温暖的睡袋里爬出来。
刚一打开门,一股冷风就灌了进来,冻得他猛地一缩脖子。
灌了几口热水,让身体稍微回暖,杨昊便背上工具出门了。
例行巡查陷阱时,杨昊发现昨天新布下的一个“吊脖套”陷阱竟然被触发了。
一只野兔被伞绳做的活结牢牢套住脖子,早已气绝身亡,悬在半空晃晃悠悠。
这种陷阱的活结悬在地面上方,触发机率比较大。动物一旦钻入或低头吃诱饵,脖子或身体就会被套住,越挣扎越紧。
所以,等到杨昊发现猎物时,野兔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还好还好,昨天刚布的,还算新鲜!”杨昊鬆了口气,总算没白忙活。
简单检查了一下周围,没发现其他动物新鲜活动的踪跡,他便没再浪费时间深入。
杨昊打算再去河里碰碰运气。
气温骤降,似乎连河水的流速都变得懒散缓慢了一些。
杨昊找了个水流相对平缓的回水湾,在鱼鉤上掛上林间找到的野果仁,轻轻一拋。
良久。
浮漂……动了……
不是那种试探性的轻点,而是猛地一个斜拉下沉!
“臥槽?”杨昊一个激灵。
鱼线瞬间绷紧,发出令人愉悦的切水声。一股不算太强但绝对清晰的拉力顺著鱼线传来。
“中了!真特么中了!”杨昊差点喜极而泣。
他小心翼翼地控著鱼,不敢太用力怕细线崩断,也不敢太松让鱼钻了草窝。
几个回合下来,一条巴掌大小、银光闪闪的鱒鱼被他拖上了岸!
“开门红!老天开眼啊!”杨昊手忙脚乱地摘鉤,用斧头对著还在扑腾的鱼头用力一敲,瞬间变得平静了许多。
刚才那条鱼之后,河里的鱼也不知道打开了什么神秘的开关。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河里的鱼时不时地凑上咬一下杨昊的鱼鉤,浮漂接二连三地下沉。
杨昊像个被幸运女神临时临幸的崽,手忙脚乱地溜鱼、摘鉤……竟然又接连上了三条。
虽然个头都不算特別大,但每一条都至少有三斤左右。
四条,整整四条鱼!
杨昊看著脚边一字排开的战利品,感觉像在做梦。
“阴天……低温……鱼口反而好?”杨昊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结於荒野玄学,“管他呢!有鱼就是爹!”
收穫的狂喜驱散了寒意。
准备收工打道回府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河边湿润的泥地里,一丛丛翠绿鲜嫩的植物正顽强地生长著。
叶片细长,边缘有锯齿,茎秆水灵。
“水芹菜?!”杨昊眼睛一亮。
这玩意儿他认识,绝对的荒野好蔬菜,洗乾净生吃都行,煮汤更是提鲜去腥的一把好手。他连忙蹲下,小心翼翼地连根拔起一大把,抖掉根部的泥土。
他麻利地处理著四条鱼,刮鳞去內臟,兔子也快速將毛皮剥开,取出內臟,水芹菜仔细洗净,动作比昨天利索了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