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恶的资本家发言,听著就让林中月感觉十分耳熟。
她视线诡异的往陈涣身上飘。
从这个角度来看,说不定陈涣会意外地和对方有共同语言。
很快她就发现事实確实如此。
在等待鯨鱼的这段时间,陈涣和凯文相谈甚欢,甚至已经到了能交换联繫方式的程度了。
可这就造成了另一个角度的诡异。
虽然她平时总爱吐槽陈涣抿抿唇都会中毒身亡,但实际上只要陈涣想,他也可以是如沐春风的。
问题在於,凯文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在度假途中偶遇的游客。
这么一想,林中月就从两人的对话中品出了几分各怀鬼胎。
尤其是在听到陈涣在不著痕跡的打听凯文家族內部的事的时候。
“来了来了,鯨鱼来了!”
周围吵闹的声音打断了林中月的思绪。
她拿出手机录了几段视频,想著等会回到酒店发给家里。
“月月。”是陈涣在叫她。
林中月侧头去看,只听咔嚓一声,她和背后跃起的虎鯨同时被定格在镜头里。
趁著她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陈涣又拍了些照片。
不一会儿,两人头挨著头凑到一块选照片。
反倒把本该是主角的鯨鱼们忽略了个彻底。
观鯨船一直到晚上才返航,因为中途有顛簸区域,就算提前吃了晕船药,她还是很不幸的晕船了。
回到酒店后,陈涣把人塞进被窝中,看著她煞白著一张俏脸显得格外可怜。
陈涣不免感到有些好笑,在她额头上安抚的摸了摸:“一天没吃东西,我让酒店给你煮点粥送过来?”
林中月很委屈,同样都是人,凭什么陈涣不仅不晕船,甚至还能有余力把她背回来。
陈涣捏了捏她不自觉扁起来的小嘴,软乎乎的,很好玩,他一时没忍住又捏了捏。
林中月努力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想喝粥,想吃蛋炒饭。”
陈涣不太確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你认真的吗?”
林中月重重地点头:“就是家里那种。”
陈涣一看她那可怜巴巴的样,点点头:“行。”
他给林中月床头放了杯水,然后才去跟酒店沟通。
很幸运,这家酒店还真有国內的厨师任职,只是並非主厨,也不服务他们这个楼层的客人,陈涣不担心这个,只要有厨师,酒店就会帮他们协调,不需要他多说什么。
回到房间后,林中月已经晕乎乎的睡过去了,脸色还是有些发白。
陈涣摸了摸她额头,见没发烧,也放了心。
他放轻手脚回到套房客厅的沙发上,思索了一会后,给主系统发了封邮件。
“系统。”
系统出现的很快,语气很积极:“我在我在。”
陈涣此刻的表情是难得一见的冷漠:“去查一下凯文。”
林中月感觉的没错,他会接凯文的话茬的確是有缘由的。
在主系统给他看过的影片中,导致当时偷猎者集体冲业绩的就是凯文所在的家族中的人。
前世的温清然没有接受过商业教育,但他学会了两件事,一个是狠,一个是钱开路。
在陈家站稳脚跟后,他几乎是不计后果的砸钱。
行为很莽撞,但可能是因为无所顾忌,也可能是因为单纯不怕死,还真让他一路摸到了国外的悬赏榜,也找了罪魁祸首。
於是在那人某次去原材料矿区巡查的时候,矿区发生了爆炸坍塌,那人当场砸死在里面。
回忆到影片中温清然那狠厉的目光时,陈涣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既然这么早就遇上了,那无论是为了他自己,为了温清然,还是为了保护区的那些小崽子们,他都不得不做点什么。
至於是否涉及到侵犯他人隱私权,陈涣並不十分在意。
对方都侵犯他生命权了,生命权永远大於一切。
系统回来的很快,陈涣几乎从不给它授权这种深入调查的权限,它难得能发挥自己如今的全部实力,当然想给宿主好好展示一下。
结果一回来,就感受到陈涣这周身要杀人的气息,刚刚膨胀起来的系统顿时缩了缩並不存在的脖子,乖乖道:“宿主,凯文的房间就在我们楼下,房间预定的时间是半年前,比我们要早很多,所以这次应该是偶遇。”
陈涣点点头,系统一边说,他一边滑动眼前的淡蓝色光幕。
他遇到的这个凯文,应该叫做安东尼·凯文,他的母亲是凯文家族如今掌权人的第五任妻子,他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五个姐姐,其中长兄和长姐是原配所生,剩余的孩子都和他一样是私生子转正。
陈涣翻看著系统特意配了照片的资料,翻到次子霍华德·凯文的时候,陈涣的动作停住了。
被温清然砸钱找僱佣兵弄死的,正是这个人。
照片中,这人眼下青黑,瞳孔比正常人稍小,从面相就显出几分阴险狡诈。
系统还在他耳边叭叭介绍著:“这人爱好驯养猛兽,在他的私人岛屿上驯养了三头狮子,不过在今年年初,他受邀去朋友的斗兽聚会,其中一头死於伤势过重。”
听到敲门声,陈涣起身去开门。
是酒店把蛋炒饭送过来了,陈涣接过来,在脑海中吩咐系统:“他们有一个內部的悬赏网站,偷猎者可以在上面接单,我要这个网站的详细信息。”
系统:“好。”
陈涣推开臥室门,坐在床边盯著林中月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推了推人。
陈涣:“不是要吃蛋炒饭吗,还想吃吗?”
林中月整个人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还有这事。
她慢吞吞的点点头:“吃。”
陈涣把人拉著坐起来:“还晕吗?”
睡了一觉,林中月脸色也红润了起来,摇摇头:“好多了,不怎么晕了。”
说完,她肚子叫了一声。
於是继续说:“就是有点饿。”
陈涣失笑一声:“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不饿才怪了。”
林中月想想觉得也是,又跟著慢吞吞的点头。
片刻后,她后知后觉的打了个哈欠:“我去洗漱,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