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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初没回答。
  他和上官临不熟,对他印象也不是很好,一些私密的家事,他並不打算告诉上官临。
  上官临却一副瞭然的模样,俯身上前问他:“你和裴云朝吵架了?”
  沈初身子往后斜了斜,拉开了些距离,“没有,没有吵架。”
  上官临闻言,脸上看热闹的笑容消失。
  他以为裴云朝和沈初吵了架,他正好有热闹可以看呢。
  上次裴云朝揍他可狠,他一直还记著,只可惜打不过。
  没意思。
  “咳咳,”他喉中咳嗽一下,语气不甚自然地对沈初道,“上次在温泉山庄,对不起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別和我一般计较……”
  上官临在和沈初道歉。
  这也是李夫人交代的,出门时揪著他的耳朵让他一定把这几句话说出来,否则就停了他每月的零钱。
  停了他的零钱,那还得了!
  上官临每日就靠著这些钱享乐了。
  所以才这么乖巧地道歉。
  沈初却没听他说话,脑子里还在想著方才的事,直到上官临大声一点叫他,他才回过神。
  “喂,你到底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我都已经道歉了,这事就这么揭过了,不要不识好歹。”
  上官临威胁著说。
  沈初不想和他多费口舌,他看出来了,上官临的言行举止,就像一个没断奶的小孩。
  他揉了揉眼睛,觉得不乾涩了,站起身对上官临道:“上官公子,去堂屋吧。”
  上官临见他眼睛確实不红了,这才和他又去了堂屋。
  堂屋里,李夫人和虞明月聊得火热。
  瓜子壳落了一地。
  沈初还没进去,便听见两人的声音。
  “你听说了吗,江州这两天闹疫灾,闹得可严重了,灾民到处跑呢。”
  “是吗,朝廷派了谁去賑灾?”
  “崔家那个儿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听说江州死好多人呢,邻边的惠州、春州也有人得病了,昨天晚上上京就封城门了,但我听说还是有好些灾民进了上京。”
  “是吗?”
  “那可不是!听说柳尚书家的儿子,昨天了高热,现在还没醒,我觉得肯定和这病有关。”李氏道,“反正我是和府里吩咐了,这两天不管是下人还是主子都少去街上,万一染上那个病可了不得!”
  “我也让我们家临儿出门多穿几件衣服,听说这个病最受不得冻。”
  虞明月听完,心里忐忑。
  她倒不担心裴云朝,裴云朝那个身体,整个上京染了疫病都轮不上他。
  她担心的是沈初。
  沈初身子不好,这要是染了病,那怎么得了。
  正好沈初推开门,虞明月见了他,连忙道:“小初啊,这两天可千万別出门,听说京城有疫病,万一染上了可不得了!”
  说完,又吩咐下人拿了件厚裘毛的披风给沈初,让他出门都记得穿上。
  沈初想著裴云朝,心神不寧,道了声谢便訥訥地接了过去。
  他解释说裴云朝这几日劳累,还在睡觉,虞明月闻言骂了他两句没有礼数,骂完还是心疼儿子,让下人都別去打扰他。
  下人送了盘糕点进来,上官临盯著糕点,口水直流,指著糕点对李氏道:“娘,我想吃这个!”
  李氏恨铁不成钢地狠拍他的头,“没出息的玩意儿,就知道吃!”
  李氏是真疼自己这个小儿子,也是真嫌他没出息。
  虞明月笑她说:“孩子想吃就让他吃,还不是你自己惯的。”
  上官临能变成现在这副紈絝模样,和李氏溺爱有极大关係。
  她生上官临的时候难產,大夫说这孩子得好好养,不然日后先天不足,会活不长。李氏听了大夫的话,从小对上官临不敢打不敢骂,身体倒是养壮了,人也养废了。
  李氏听了虞明月揶揄的话,也不生气,她想的很开,养儿子嘛,哪能都成龙成凤的,只要一辈子开开心心就行。
  只是偶尔,她看著上官临不懂事的样子,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说他两句。
  说到这事,李氏想起了什么,她对著沈初道:“说起来,当初我生临儿时老爷在江南任职,你娘当时也怀著你,我经常去找你娘说话呢。”
  说起母亲,沈初眼里多了几分光彩,“夫人见过我娘?”
  “见过,你娘琵琶弹得极好,谈吐也温和有礼,和你一个性子。”李氏回忆往昔,脸上笑盈盈的,“果然是亲生的,我见著你就像见著你娘一样。”
  “是吗?”沈初笑了笑。
  瓜果盘空了,下人又上了一盘,放得离李氏有些远,沈初伸出手往李氏的手边挪了挪。
  李氏见了,又狠狠拍了拍上官临的头:“你看看別人家的儿子,长得端正俊朗,又有礼节,你怎么就不能学学?”
  上官临嘴里嚼著糕点,含糊不清道:“那你去找別人当儿子去。”
  “你这臭小子!”
  母子吵吵闹闹。
  上官临虽然对外跋扈,但对这个娘也还算言听计从。
  沈初发现,这两人言行举止,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果然儿子隨娘。
  又聊了一阵,到了午膳的时间,虞明月留了李氏在府里吃饭。
  裴云朝还没起。
  虞明月怒了,什么觉能睡那么久。
  她叫了个下人,让他把裴云朝被子掀了,叫他赶紧出来吃午膳。
  下人领命下去。
  想到快要见著裴云朝,沈初不自觉攥了攥藏在袖中的手。
  等会儿用完膳之后,他一定要拉住裴云朝,好好跟他道道歉。
  沈初不想失去裴云朝。
  就算裴云朝真的腻了,沈初也想再爭取一下。
  不好的性格他能改,不好的脾气他也能克制,他会让裴云朝喜欢他的。
  沈初忽然惊觉,自己在做和梦里一样的事。
  下人去了没一会儿,回来时却惊慌失措,一边跑一边叫著:“夫人,不好了!”
  “少爷……少爷他身上好烫,像是生病了!”
  ——
  关於將军府的下人为什么都,嗯,比较隨便,感觉像不怕主子。
  作者是现代人思维,写不出古代的奴僕思想,也写不出来隨便打杀家奴,不把家奴的命当命的主角,所以写文会把他们写得更平等,我的笔下不会出现任何一个乱杀无辜的主角,我觉得这並不可爱。
  所以,大家就当,將军和初宝还有裴父裴母,都是比较宽和的人,所以下人都比较可爱机灵吧。
  大家立秋快乐,晚安哦。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