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海没有回头,只是对著声音传来的方向,语气中带著一丝轻鬆和怀念,缓缓地说道:“蝎……好久不见了。”
话音刚落,一道红色的身影便从暗处的阴影中缓缓走出。那是一个身穿晓组织黑底红云袍的少年,但他此刻並没有穿著那身標誌性的服饰。他的身形有些瘦削,一头红髮如同火焰般鲜艷,眼神中带著一种对生命的漠然和对艺术的偏执。他的目光锐利地盯著章海的背影,似乎在判断著什么。正是赤砂之蝎,那个曾经教授章海傀儡术,並一度將他视为自己艺术继承者的天才傀儡师。
蝎的眼神在看到章海那张熟悉的脸谱时,明显地愣了一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原本漠然的神情也隨之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少年特有的惊喜和激动。“黑土哥哥?!”蝎的声音带著颤抖,几乎是脱口而出。他快步上前,打量著眼前的章海,仿佛在確认这不是一场幻觉。“婆婆说……说你上战场第一天就被人袭击死了,尸体都没找到……我……我一直以为是真的……没想到你还活著!”蝎的声音中带著难以抑制的兴奋,甚至连那双平日里总是透著冷意的眼睛,此刻都亮了起来。
听到蝎充满真情实意的呼唤和兴奋的话语,章海心中涌上几分难以言说的愧疚。他从木牛上跳下,看著眼前明显还带著少年稚气的蝎,他心中一紧。自己父母的死讯,终究是没能瞒住这个孩子。他上前一步,轻轻地抱住了蝎,动作带著一丝小心翼翼,仿佛怕碰碎了这份久违的重逢。
“蝎,战爭是很残酷的……”章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忍心告诉他父母已经去世的真相。他知道,现在说这些,只会让这个孩子再次承受巨大的痛苦。他轻柔地拍著蝎的背,声音低沉而温柔,带著一丝自嘲:“没有人能保证活著从战场中回家,我……我也是侥倖捡回一条命。”他选择了模糊事实,只为让蝎此刻能多一份安心。
蝎感受到章海的温暖,將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语气中带著几分天真和依赖:“既然战爭这么可怕,那你不要去了,就在家里陪我吧,黑土哥哥。父母都走了……婆婆她整天忙著处理村子的事务,每天我都是一个人待著,太无聊了……”他声音中带著一丝渴望,渴望著亲人的陪伴,渴望著能有人分享他的孤独。
章海的心头一阵酸楚,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留下。他拍了拍蝎的肩膀,语气坚定,却又带著一丝未来的承诺:“这恐怕不行。蝎,忍者的宿命就是战斗,这是我们无法逃避的责任。你现在还小,不懂这些……”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温柔而充满诱惑,“等你以后长大了,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忍者了,我来接你,我们一起並肩战斗,好不好?”
蝎原本因章海的拒绝而不开心,甚至有些委屈地瘪著小嘴。但当他听到章海后半句话时,那双碧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瘪著的小嘴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他伸出一根手指头,眼神认真地看著章海,带著一丝孩童特有的固执和庄重:“那拉鉤,我们说定了!”
“好,拉鉤。”章海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与蝎的小指紧紧勾在一起。两人的手指成功拉鉤,定下了今后互相羈绊的人生道路。这一刻,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师兄弟,更是许下了某种超越血缘的承诺。
约定完成后,章海指了指身后的木牛傀儡,对蝎说道:“这里面是我从战场上救回来的孩子。他们是砂隱村的,被捲入了战火,但他们是无辜的。”他语气中带著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现在,我要去將他们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確保他们能够被发现,然后……我就会离开。”
“这里面是我从战场上救回来的孩子。他们是砂隱村的,被捲入了战火,但他们是无辜的。”章海指了指身后的木牛傀儡,对蝎说道,语气中带著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现在,我要去將他们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確保他们能够被发现,然后……我就会离开。”
蝎的目光在木牛傀儡和章海之间来回游走,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此刻的重点,却是他与章海的重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小鸟状傀儡,通体由緋流琥的甲壳打磨而成,栩栩如生。“黑土哥哥,既然你还要走,那这个给你。”他將小鸟傀儡递给章海,语气中带著一丝不舍和期盼,“等你未来成为忍者了,一定要来找我!这个傀儡上有我的印记,到时候你可以用它来联繫我。”他的眼神清澈而认真,仿佛在託付著某种重要的信念。
章海郑重地接过傀儡。那小小的傀儡入手冰凉,却沉甸甸的,承载著一个少年纯真的友情和约定。他將傀儡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目光坚定地看向蝎,语气中带著承诺:“好,蝎,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来找你的。”他相信,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会再次相遇,或许,是作为朋友,或许,是作为敌人,但此刻的约定,是真挚的。
章海转身离开,操控著木牛傀儡,將那些昏睡的孩子送到了砂隱村的平民区一处废弃的院落里,那里既能让他们被发现,又不会引起过多的警觉。在確定孩子们安全后,他再次施展隱匿之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砂隱村,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然而,就在章海离开砂隱村不久,关於蝎父母——那两位砂隱村中数一数二的傀儡师——在战场上轻易被斩杀的消息,如同颶风一般席捲了整个砂隱村,引发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震动。两位精英傀儡师的死亡,不仅仅是战斗力的损失,更是对砂隱村士气的沉重打击。这意味著木叶拥有了能够正面抗衡甚至压制砂隱顶尖力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