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电话,邢渊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肥沙伤了,曾志华、阿强他们刚办完端木紫的案子需要喘口气,马军虽然莽但能打,方信友(咖喱)……
电影里这小子潜力不差,就是被周星星(辣椒)那个衰仔带偏了,带上他,正好观察一下成色,培养一下,不行趁早扔出去。
“军仔,咖喱,跟我出去一趟,外勤。”邢渊顺手拿起桌上那个吃了一半的保温饭盒。
“yes,sir!”两人立刻立正,马军眼神带著期待,方信友则有些意外和紧张。
邢渊带著两人,低调地离开了警署。
云来茶楼对面,“好运叉烧”餐馆。
正是饭点,好运叉烧里人声鼎沸,邢渊带著马军和方信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好能看到云来茶楼门口。
“老板,三份碟头饭。”邢渊把空饭盒递给老板,指著里面残留的油渍和菜色痕跡,“照这个做,叉烧、青菜、煎蛋,分量足一点。”
老板麻利地接过饭盒去后厨吩咐。
马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压低声音问:“渊哥,有大案子?”
邢渊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喝著:“別瞎猜,收到风,西九龙总署的人在对面有行动,我们过来看看情况,免得上面问起来,一问三不知,到时候挨批的还是我们。”
马军一听,立刻摩拳擦掌:“要不要我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忙?”
邢渊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帮忙?你知道里面谁是目標?谁是臥底?万一你衝进去,『帮忙』把总署的臥底给打死了,这个锅,是你背还是我背?谁去通知家属?你去还是我去?”
马军被问得一愣,想像了一下那个场景,冷汗瞬间就下来了,立刻噤声,老老实实坐好。
旁边方信友闻言,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邢渊,又看了看对面的茶楼。
邢渊將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带他们出来的目的初步达到了:让马军明白衝动可能带来的可怕后果,让咖喱学会观察和思考局势。
至於能悟多少,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如果朽木不可雕,以后有的是甩锅的机会给他们。
饭菜很快上来,三人埋头吃饭,马军吃得飞快,眼睛还不时瞟向对面,咖喱则显得心事重重,吃得比较慢。
就在邢渊刚夹起一块叉烧时——
砰!砰砰砰!!
激烈的枪声从对面云来茶楼里爆响,紧接著就是玻璃碎裂声、尖叫声、桌椅翻倒声混杂在一起。
“顶!”马军和咖喱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猛地站起,手瞬间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目光死死锁住茶楼门口。
“坐下!”邢渊甚至连头都没抬,依旧慢条斯理地將那块叉烧送进嘴里,“慌什么?天塌下来有总署的高个子顶著。”
马军和咖喱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但身体都绷紧了,手也没离开枪柄。
邢渊却敏锐捕捉到,在他们斜后方的一桌食客,在枪响的瞬间,动作竟和马军他们出奇地相似。
那桌坐著四个人,其中一个年轻男子戴著金丝眼镜,气质斯文儒雅,反应最快,他迅速抬手按住了身边想要拔枪的矮个子。
“放鬆,阿琛。”眼镜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似不经意地扫了马军和咖喱这边一眼,目光在邢渊身上略作停留。
“阿孝,看起来是条子在办案,场面有点乱,要不我们先撤?”被叫做阿琛的矮个子低声询问。
被称为“阿孝”的眼镜男轻轻推了下眼镜,语气平淡:“我们只是来吃饭的食客,警察办案,与我们何干?安心吃你的叉烧,就当看场免费好戏。”
邢渊心中微动,这桌人绝不是普通食客,但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对面的动静才是关键。
他指著方信友低声对马军吩咐:“看好他,別乱动。”
然后站起身,不动声色地走向云来茶楼。
邢渊刚闪身进入茶楼后巷的昏暗通道,就听见楼梯上传来急促脚步声咒骂声。
“妈的!快走!”
两个手持ak47,面目狰狞的匪徒正从楼上衝下来,他们满身戾气,枪口胡乱指著,隨时可能扫射!
这个时候拿枪下楼的不用犹豫,直接干掉——
邢渊鬼魅般从阴影中闪出,手中的点三八瞬间抬起。
砰!砰!
两声清脆的枪响几乎连成一线,精准无比,第一颗子弹就直接贯入跑在前面那个匪徒的眉心,那傢伙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栽倒下去。
后面那个匪徒惊骇欲绝,刚调转枪口,一道更大的枪声从他身后响起。
砰砰!砰砰!!
袁浩云双枪齐射,瞬间將那个匪徒打成了筛子。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尸体旁,正放下点三八的邢渊。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匯,袁浩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邢渊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袁浩云没说话,立刻转身,举著枪再次冲回了枪声更激烈的二楼。
邢渊看了看四周,发现旁边有根裸露的燃气管道通向二楼窗户,他毫不犹豫,手脚並用,敏捷地攀爬而上。
刚到二楼窗沿,邢渊就透过窗户,看到一个匪徒正用枪顶著胖厨师的太阳穴,疯狂叫囂:“別过来!过来我就打死他!”
袁浩云投鼠忌器,一时僵持。
邢渊举起点三八,枪口透过窗户缝隙,稳稳瞄准了那个匪徒暴露在厨师肩膀外的太阳穴。
砰!
枪声响起,血迸溅!
匪徒的嚎叫声戛然而止,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
那胖厨师嚇得瘫坐在地,屎尿齐流。
袁浩云猛地扭头看向窗外,邢渊正从窗台爬上来,亮出证件:“油尖区重案组督查邢渊。”
好运叉烧店里。
马军和咖喱死死盯著茶楼方向,听著里面激烈的枪声,心急如焚。
马军忍不住抱怨:“渊哥不是说让我们不动吗?他自己怎么衝进去了?”
方信友低声道:“军哥,不一样,渊哥知道里面谁是目標,谁是该死的人,他动手,能確保打死的是该打死的,我们衝进去,万一误伤了臥底或者人质,那才是万劫不復。”
马军愣了一下,仔细琢磨著咖喱的话,再回想刚才邢渊开枪击毙那两个衝下楼匪徒,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用力一拍大腿:“有道理,还是渊哥聪明,靠脑子办事。”
他看向咖喱,咧嘴一笑,“你小子,脑子转得也挺快嘛!”
咖喱扯了扯嘴角,没接话,只是看著茶楼方向,今天这一课,他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