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来了就別走了
“呼哧—呼哧—”
清莱府一条昏暗后巷里,马昊天三人背靠著砖墙,胸膛剧烈起伏,警局那场混乱的“突围”,让他们付出了代价一马昊天嘴角开裂,王顺益一只眼睛肿得眯成缝,张子伟的眼镜只剩下一个镜片,衣服也被扯破了几处。
“叼叼但老母—”王顺益喘著粗气,抹了把脸上的血汗混合物,“这帮扑街白象鬼佬,摆明想坑死我们!”
“阿秋—·阿秋怎么办?”张子伟扶了扶残破的眼镜,“我们被关起来这么久,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了!”
马昊天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掏出那部备用的小型卫星电话万幸抢了回来迅速开机,试图联繫苏建秋,听筒里只有单调的忙音,反覆拨打,结果依旧。
“联繫不上”马昊天的心沉了下去,不好的预感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
他立刻拨通香江总部的加密线路。
电话接通,那头是熟悉的上司声音,但语气却异常冰冷公式化:
“马督察,情况总部已经知晓,白象国警方指控你们非法入境、危害公共安全,並导致一名警官死亡,上级命令你们立刻停止所有针对八面佛的行动,返回香江。”
“sir!”马昊天几乎吼了出来,“阿秋还在波比手上,八面佛的交易就在眼前,现在停止行动,阿秋必死无疑,我们之前的努力也全白费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厉声道:“马昊天,这是命令,白象国警方已经接手此案,你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配合调查,確保自身安全,至於苏建秋—我们会通过外交渠道尝试交涉,立刻停止一切私下行动。”
“交涉?!等他们交涉,阿秋骨头都化了!”马昊天怒极反笑,对著电话破口大骂。
“我叼你老母啊!我们兄弟在前面拼命,你们在后面拆台?!好,我们自己想办法,阿秋要是出事,老子回去拆了你们办公室!”
“马昊天!你餵?餵?!”电话被马昊天狠狠掐断,顺手砸在旁边的垃圾桶上。
王顺益和张子伟看著暴怒的马昊天,心都凉了半截,总部这条路,彻底堵死了。
“叼—现在点算?”王顺益捂著眼睛,声音嘶哑。
马昊天喘著粗气,眼神扫过后巷,最终定格在巷口闪烁的霓虹灯光上。
“找地头蛇!”马昊天咬著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找那些小混混,三只手,消息贩子,总有人知道波比的消息,钱买,打也要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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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惨白的晨光艰难地刺破清莱府的薄雾时,马昊天三人已经快不成人形。
一夜之间,他们像无头苍蝇般穿梭在清莱府最混乱的街区,试图用蹩脚的泰语夹杂英语和钞票,向那些眼神闪烁、形跡可疑的混混打听“波比”或者“大生意”的消息。
结果可想而知。
他们被当成了肥,被勒索,被戏耍。
此刻,三人像三条被彻底打蔫的丧家之犬,瘫坐在一条僻静街角的垃圾堆旁,背靠著冰冷的墙壁,看著太阳一点点升高。
身上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囂著疼痛,脸上火辣辣的伤口被汗水一浸,更是钻心地疼,绝望和疲惫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將他们淹没。
“呵—呵呵—”王顺益突然神经质地低笑起来,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齜牙咧嘴,“阿伟,像现在我们三个—像不像电影里的—落难英雄?”
张子伟摘下没了镜片的镜框,擦了擦脸上的污跡:“英雄?狗熊都不如—阿秋—我对不住你—”
马昊天没说话,只是仰著头,闭著眼,任由阳光打在脸上,胸膛剧烈起伏。
与此同时,远离清莱府城区的某片荒凉河滩。
几辆越野车停靠在布满鹅卵石的岸边,波比带著黑柴和苏建秋,恭敬地站在车旁,目光投向河对岸的密林。
远处传来引擎咆哮声,尘土飞扬,几辆经过加固的越野车,从密林覆盖的土路尽头驶出,卷著烟尘,径直开到波比车队对面停下。
车门打开,一行人鱼贯而下。
为首的是一个头髮梳得一丝不苟的中老年男人,他身后跟著沙立和米娜,以及十七八个装备精良的保鏢。
八面佛,他竟亲自来了。
远处的山坡密林中,邢渊和李杰如同融入环境的岩石,纹丝不动,高倍望远镜的镜头牢牢锁定著河滩。
邢渊对著耳麦低语:“阿乐,人到了,沉住气,等他们分开,肥羊入圈,不急?”
河滩上。
波比见到八面佛亲临,腰弯成了九十度:“您—您老人家亲自来了,我真是—真是—”
八面佛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略显紧张的黑柴身上,带著审视。
黑柴被连忙挤出最諂媚的笑容,学著波比的样子鞠躬:“久仰大名,我叫黑柴,这次能跟八面佛做生意,是我黑柴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八面佛没理会黑柴的奉承,对沙立微微頷首。
沙立上前一步,语气平淡:“货在车上,钱呢?”
波比立刻示意手下抬过来两个沉甸甸的银色金属箱,箱子打开,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散发著油墨香的崭新美钞。
沙立的手下上前,快速清点、验钞,整个过程安静而高效,只有河水拍岸的声音和钞票翻动的沙沙声。
苏建秋站在黑柴侧后方,低垂著头,他眼角的余光拼命扫视著四周的树林和高地,期盼著警方的突击队能从天而降,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手心全是滑腻的冷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验钞完毕,沙立对八面佛点了点头。
八面佛这才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从旁边保鏢手里接过一支粗大的雪茄,沙立为他点燃,他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目光再次落在黑柴身上:
“后生仔,识做,以后这条线,你做稳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多谢佛爷!多谢佛爷!”黑柴受宠若惊,连连鞠躬。
“返去。”八面佛对沙立和米娜摆摆手,转身走向快艇。交易完成,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波比和黑柴恭敬地目送八面佛一行人登车,引擎轰鸣,车队调头,沿著来时的十路快速驶离。
苏建秋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完了警方没来交易完成了自己怎么办?
波比看著远去的车队扬起的烟尘,也鬆了口气,脸上堆起笑容,拍著黑柴的肩膀:“柴,搞掂!返去饮返杯庆祝下!”
黑柴也大笑起来:“好!波比哥你安排!”
双方人马各自转身,准备上车离开。
山坡上,邢渊眼神一凝:“准备—”
就在他话音未落的瞬间“突突突突!!!”
震耳欲聋的螺旋桨轰鸣声由远及近,撕裂了河滩的寧静,两架喷涂著迷彩、没有明显標识的武装直升机如同两只巨大的钢铁禿鷲,从河对岸的山脊后猛然俯衝而出,机头下掛载的机枪枪管森然转动。
突突突突!!!
震耳欲聋的机炮声瞬间撕裂了河滩的寧静,狂暴的火舌如同死神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八面佛的车队上。
“我叼!”邢渊瞳孔一缩,下意识就要去抓旁边架著的rpg-7火箭筒,“阿杰!你搞的飞机?!”
李杰动作更快,已经將狙击枪架稳,“不是我们的人!”他透过瞄准镜清晰地看到,那两架直升机机身上没有任何己方约定的识別標记。
就在邢渊手指即將扣上火箭筒扳机的剎那,他口袋里的卫星电话疯狂震动起来,他一边死死盯著那两架在低空肆虐的钢铁巨兽,一边迅速接通。
“餵?!阿乐?!”邢渊几乎是吼出来的,盖过了震耳欲聋的枪炮声。
电话那头,陈文乐的声音同样在巨大的噪音中嘶吼:“大佬!別打飞机,那是我的人,我的傢伙,刚搞到手的,新鲜滚热辣。”
“顶你个肺!你他妈搞这么大阵仗不早说?!”邢渊气得差点把电话捏碎,“你他妈想连人带货一起扬了?!老子要的是活口!”
“枪炮声太吵听不清——你说啥—停?好,停火,停火!“”陈文乐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著对讲机的吼叫声。
河滩上,波比和黑柴这边的人马早就嚇傻了。
看到那两架凶神恶煞的直升机没有冲自己来,反而把八面佛的车队打成了筛子,连滚爬爬地钻进车里,油门踩到底,轮胎捲起漫天尘土,亡命般逃离这片修罗场。
而八面佛的车队则陷入了地狱,武装保鏢们刚想依託车辆反击,立刻就被从天而降的密集弹雨撕碎。
沙立和米娜所在的车辆首当其衝,瞬间被打成了燃烧的铁棺材,八面佛的座驾装甲较厚,但也布满了弹孔,车窗粉碎,里面的人生死不知。
在邢渊对著电话吼了至少七八遍“停火”之后,天空中的机炮轰鸣终於渐渐平息,两架直升机在低空盘旋。
下方的车队一片狼藉,燃烧的车辆冒著滚滚黑烟,残肢断臂隨处可见,倖存者寥寥无,蜷缩在残骸后瑟瑟发抖。
“叼!”邢渊啐了一口,看著那辆还在冒烟、但似乎还有动静的八面佛座驾,眼神一厉,毫不犹豫地扛起那具冰冷的rpg-7。
“老板?”李杰皱眉。
“我他妈信不过!”邢渊低吼一声,瞄准镜稳稳套住八面佛的座驾,“谁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反击能力?送佛送到西!“
砰——轰隆!
火箭弹拖著尾焰,撞在八面佛座驾的引擎盖上,剧烈的爆炸瞬间將整辆车掀翻,化作一团更大的火球。
邢渊动作不停,又利索地装填一枚火箭弹。
轰隆!又一辆还在冒烟的车被彻底炸碎。
轰隆!第三辆——
直到视野內所有可能藏人的车辆残骸都被他补了一发“保险”,整个河滩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焦糊味瀰漫。
李杰看著邢渊放下空了的发射筒,面无表情:“老板,你刚才干嘛让阿乐停下?”言下之意,你这补刀比阿乐的扫射还彻底。
这时,其中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稍远一些的空地上。
舱门打开,一身战术装的陈文乐跳了下来,快步跑过来,衝著邢渊就喊:
“佬!你比我残忍好吗?!我都是朝车子旁边打,压制为主,你倒好,直接送他们集体火化啊。”
邢渊没理会陈文乐的抱怨,他手里已经握住了【缩小灯】,警惕地扫视著那片燃烧的残骸堆,隨时准备给任何可疑的活物来上一发。
“驶得万年船,现在好了,吧。”
陈文乐一愣:“还走?八面佛不都成炭烧乳猪了吗?连他儿子女儿都一锅烩了!”
邢渊拍拍他沾满灰尘的战术背心:“斩草要除根,而且,你怎么知道刚才车里那个烧焦的,就一定是八面佛本人?没有替身?”
“他的老巢里,说不定还有备份的儿子、女儿,或者等著接班的军师、大將,去他老窝看看,確认一下,顺便抄家。“
陈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还是佬你想得周全,上机?快!”
“不用,我们车上还有傢伙。”邢渊摇头,指了指山坡后,“你们天上飞,我们地上跟。
,,“行!”陈文乐也不废话,转身跑回直升机。
很快,两架直升机再次升空,邢渊和李杰迅速下山,跳上那辆不起眼的丰田皮卡,引擎轰鸣,紧跟著天上那两点迷彩影子,朝著金三角深处驶去。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一片被罌粟海包围,守卫森严的大型种植园出现在视野尽头。
高耸的瞭望塔,铁丝网,荷枪实弹的巡逻队,甚至能看到几处疑似防空火力的阵地,这里就是八面佛经营多年的老巢。
园子外围的守卫显然也发现了天空中急速逼近的不速之客,警报悽厉地拉响,人影开始慌乱跑动。
“打!”陈文乐在直升机上的命令通过扩音器隱隱传来。
噠噠噠噠!
机炮再次怒吼,两架直升机如同扑食的猛禽,对著地面的防御工事、巡逻队、瞭望塔疯狂倾泻火力,爆炸的火光、飞扬的尘土和人体碎片瞬间在园子外围绽放。
李杰將车停在远处一个隱蔽的土坡后,迅坐拿起他的狙击枪,如同猎豹般窜出,寻找制高点。
邢渊则再次扛起rpg-7,目光扫著种植园深处,特別是那几个疑乗机库或停机坪的位置,他在等,等对方的直升机升空反击。
然而,预想中的直升机引擎轰鸣並未出现。
陈文乐的两架武装直升机如同入无人之境,绕著种植园低空盘旋扫射,將暴露的火力点一个个拔除,將集结的武装分子成片收割,抵抗比预想的要微弱得多,也混乱得多。
通欠耳机里传来陈文乐略带得意的声音:“大佬,看到没,这帮扑街连飞机都开不出来,刚开战我就让另一架先去把他咏藏在后山的机库炸了,不然你以为这么简单能压著他咏打?”
邢渊放下火箭筒,看著远处一片火海的种植园核心建筑区,里面传来零星的的枪声和更大的爆炸声。
他对著话筒平静道:“那估计还剩几个嚇破胆的鼠,阿乐,朝那些主建筑,特別是仓库、指挥所的位置,再补几炮,把剩下的军火都点了,彻底清理乾净,然后你咏撤。“
“收到!”陈乐应道。
轰轰轰!
又是几枚火箭弹从直升机上射出,精准命中几栋核心建筑,引发更大的爆炸和冲天火光,浓烟滚滚,几乎遮蔽了小半边天空。
做完这一切,两架直升机不再停留,拉高机头,调转方向,轰鸣著消失在群山之间,留下一个彻底陷入火海|死寂的八面佛王国。
李杰回到车旁,狙击枪枪管还带著余温。
“清理完毕,没有有价值目標。”
邢渊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片燃久的废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