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越南仔很能打的
宋子杰精神一振,但隨即面露难色:“邢sir,还真搞不定,西贡那边的警署完全不配合,上次连化工厂大门都进不去,这次要拿这么核心的证据,恐怕—.”
他顿了一下,斟酌著词句,“我最近查了下,华氏是西贡的纳税大户,地方保护很正常,而且,我怀疑——那边警署可能和工厂有些利益纠葛。“
邢渊目光一凝,锐利如刀:“你是说警署是他们的保护伞?”
宋子杰连忙摇头:“也不一定,没有实据,不过,只要我们能拿到他製毒的铁证,西贡那边再想保护,也没理由再阻止,也不敢阻止。”
“你不是说军仔提议和警务处嘟品调查科联合办案嘛?让嘟品调查科的人去查,他们是总部直属,权限更大,跨区办案名正言顺,西贡警署再牛,也不敢明著顶撞总部来的专案组,如果这样他们还敢明目张胆地阻止—”
邢渊的眼神冷了下来,“那就上点手段,马昊天最喜欢打破常规嘛,肯定能满足你。”
宋子杰眼睛一亮,觉得这招驱虎吞狼、借力打力很高明。
但听到最后那句“肯定能满足你”,尤其是邢渊那略带调侃的语气,让他表情瞬间有点怪异,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正色道:“邢sir,我不需要一个男人来满足』我!”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点不自在,迅速整理好心態,挺身立正,“我这就去和嘟品调查科对接,推动联合办案。”
邢渊挥挥手:“去吧,动作要快,华心武不是蠢货,我们动了他的人,他肯定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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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办案小组很快在嘟品调查科的会议室成立,油尖区缉嘟组宋子杰、马军:嘟品调查科马昊天、张子伟、王顺益、苏建秋悉数到场。
宋子杰没有废话,直接將油尖区掌握的越南仔出货数据、黑柴库存量推算、以及华氏化工厂排污异常报告摊在桌上,清晰阐述了自己的推论。
“—所以,托尼三兄弟能持续稳定供货,绝非靠吞掉黑柴那点存货,结合华氏化工厂排出的不明化合物,我高度怀疑,华心武的化工厂,就是他们的製毒基地,越南仔是华心武的下游分销渠道。”
马昊天摸著下巴,看向身边的“人形计算器”:“阿伟?”
张子伟立刻拿起笔和宋子杰的笔记本,嘴里念念有词,手指在数据上飞快划过,片刻后抬起头:“杰哥还是这么犀利,算得一点没错,出货量对不上,差太多了,华氏绝对有问题。”
“叼!等什么!”马昊天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雷厉风。
“阿伟,阿益,带上取样装备,阿秋,联繫鑑证科毒理分析组待命,阿杰,军仔,带路,咱们现在就去那家参观』下!”
几辆车再次驶向华氏化工厂,这一次,打著警务处嘟品调查科联合专案组的旗號,气势截然不同。
工厂门口,华心武带著丧邦和一眾保鏢再次出现,丧邦拄著拐杖,小腿上还缠著绷带,看向肥沙和宋子杰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华心武脸上没了上次的囂张,但阴鷙之色更浓。
“马督察?稀客啊。”华武笑肉不笑,“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个来了?”
马昊天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亮出证件和搜查令:“华心武,嘟品调查科办案,现在怀疑你的工厂与製毒活动有关,我们要对贵厂的排污口及周边区域进取样化验,请配合。”
华心武脸色微变,扫了一眼马昊天身后全副武装的眾人,尤其是看到张子伟和王顺益已经拿著取样瓶走向排污口,更有几人进入工厂。
他腮帮子咬紧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像上次那样公然阻拦,“哼,查吧,清者自清,不过我要提醒马督察,我的厂是合法纳税企业,受政府保护,你们最好有真凭实据。”
工厂出来的伙计冲马昊天摇摇头,现在就只能看取样成果了。
张子伟小心翼翼地在不同位置取了水样,又刮取了管道內壁的附著物,分別装入几个贴好標籤的取样瓶。
就在张子伟將最后一瓶水样封好,准备放入特製的隔热防震箱时,华心武身边一个保鏢“不小心”撞了旁边的工具架一下。
“哗啦!”一个扳手掉下来,正好砸在张子伟脚边。
张子伟嚇了一跳,手一抖。
啪嚓!
一瓶装满暗红色废水的玻璃取样瓶掉在地上,瞬间摔得粉碎,暗红色的污水溅了一地。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那保鏢毫无诚意地道歉。
“你!”张子伟气得脸都红了。
马昊天死死盯住华心武:“华老板,管好你的人!”
华心武摊摊手,一脸无辜:“意外,纯属意外嘛——”
“意外?”马昊天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地上那滩刺目的污跡和碎片,又看看张子伟怀里紧紧护著的箱子里面还有另外两瓶完好无损的样本。
“希望化验结果出来,华老板还能这么轻鬆地说是“意外』。”
他不再看华心武铁青的脸,一挥手:“我们走!”
看著警方的车队离开,华心武脸上的假笑彻底消失,只剩下狰狞。
他狠狠啐了一口:“妈的!马昊天,油盐不进。“
“老板,怎么办?真让他们化验出来就麻烦了。”旁边一个心腹焦急地问。
“化验?”华心武眼中凶光疯狂闪烁,像择人而噬的野兽,“他们也得有命把样本送进实验室。”
他猛地转头看向丧邦,“通知托尼,让他们带人,把马昊天那帮人给我拦下来,东西抢回来,最好——做成意外。“
丧邦拄著拐,用力点头,眼中也燃起凶焰:“明白!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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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市区的公路上,车队疾驰。
宋子杰坐在副驾,习惯性地拿出配枪,退出弹夹,又插回去,反覆检查,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
后排的张子伟抱著那个装著宝贵样本的箱子,像抱著金疙瘩。
他看著宋子杰的动作,忍不住好奇地问:“杰哥,听说你现在是枪会会员了?里面是不是很多高手?”
宋子杰头也不抬,手指在冰冷的金属上划过:“高手不少,我知道的,咱们警队系统在枪会里就有两个顶尖的。”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西贡重案组那边就有一个高手,姓苗,苗督察,枪法很犀利。”
“哇,这么厉害?”张子伟一脸嚮往。
开车的苏建秋笑道:“阿杰,你这是职业病吧?坐车都不忘擦枪。”
旁边一辆车的马军,声音突然从车载电台里传出来:“喂,各位,小心点,我感觉到——杀意!”
苏建秋噗嗤笑出声:“军仔,你是不是最近电影看多了?哪来的杀意?”
马昊天沉稳的声音也从电台传来:“放鬆点,阿军,这条路我们刚走过,很安全。”
然而,宋子杰检查枪械的动作却猛地停住,沉声道:“军仔的直觉很准的,小心点没错,所有人注意警戒!“
话音未落。
砰!砰!砰!
连续几声爆响,开在最前面的马昊天座驾和苏建秋驾驶的车辆,左侧前轮几乎同时爆胎,失控的车辆猛地打横。
“小心!”宋子杰大吼。
几乎在爆胎声响起的同时,一辆巨大的厢式货车,从侧面的岔道猛衝出来,狠狠撞向马昊天的车。
千钧一髮之际,马昊天展现出了过硬的驾驶技术,猛打方向盘同时拉手剎,车身在刺耳的摩擦声中惊险地甩尾漂移,险之又险地与货车车头擦身而过。
货车一击不中,庞大的车身带著惯性横扫,又撞向苏建秋的车。
“跳车!”宋子杰厉喝,同时猛地推开车门。
苏建秋反应也是极快,一脚踹开车门,车內几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出车外。
轰隆!!!
厢式货车狠狠撞上了苏建秋那辆空车,巨大的衝击力將轿车瞬间挤压变形,翻滚著飞了出去,零件四散。
眾人惊魂未定,尘土飞扬中,又有两辆货车带著刺耳的剎车声,一前一后横著停在了公路两端,彻底堵死了道路。
货厢门打开,几十个手持砍刀、钢管的混混如同潮水般涌了下来,眼神凶狠,瞬间將滚落路边的几名警察包围。
“叼!砍死他们!”
“把箱子抢过来!”
叫囂声四起。
面对蜂拥而至的刀光,宋子杰没有丝毫犹豫,他半跪在地,拔枪、上膛、瞄准一气呵成。
碎!碎!碎!碎!
冲在最前面的四个混混,额头上瞬间爆开血,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倒在地,红白之物溅了一地后面汹涌扑来的混混们被这血腥的一幕彻底嚇傻了,衝锋的势头猛地一滯,惊恐地看著地上同伴的尸体和宋子杰手中冒著硝烟的枪口。
哪有警察见面连警告都没有,直接爆头的?!
就在这死寂的瞬间,公路侧面的山坡上,再次响起枪声。
砰!
一个躲在车后、正准备挥舞砍刀偷袭王顺益的混混,大腿上爆开一团血,惨叫著倒地。
“警察!全部不许动,放下武器。”马军的声音如同炸雷般从山坡上的掩体后传来,他带著几个油尖区的警员及时赶到了。
混混们刚刚被宋子杰的爆头震慑,此刻又被侧翼突袭打伤一人,本就脆弱的士气瞬间崩溃。
“有条子埋伏!”
“跑啊!”
不知谁喊了一声,几十个混混顿时丟盔弃甲,哭爹喊娘地朝著公路两旁的荒野树林里亡命逃窜,只留下几具尸体和一个抱著腿哀嚎的伤者。
宋子杰这才缓缓站起身,收枪入套,走到马军的位置,看著他手中的点三八,难得地夸了一句:“可以呀军仔,枪法有进步,打腿不打头。”
马军从土坡后探出头,挠了挠头,一脸憨厚又有点不好意思:“呃——阿杰,其实——我瞄准的是他旁边那个拿钢管的扑街—打歪了。”
眾人:“—”
马昊天、王顺益、张子伟、苏建秋几人刚从地上爬起来,拍打著身上的尘土,听到马军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马昊天更是无语地看向宋子杰,心有余悸地指了指地上那几个额头开洞的混混:“阿杰—你怎么开枪就直接爆头啊,报告很难写的。“
宋子杰眼神闪烁了一下,似平想解释自己只是选择了最高效的制止方式。
但还没开口,旁边的马军已经急吼吼地提醒:“阿杰,快,快朝天上再开一枪,示警,不然报告真没法写了!”
宋子杰愣了一下,隨即反应过来,“哦哦”两声,迅速再次拔出手枪,指向天空。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迴荡在空旷的公路上空。
马昊天、王顺益、张子伟、苏建秋几人看著宋子杰事后的鸣枪示警动作,集体陷入了沉默:“——”脸上的表情复杂到难以形容。
张子伟则死死抱著怀里的样本箱,脸色发白,刚才跳车时都没鬆手,此刻才后怕地喘著粗气。
工厂办公室內,丧邦拄著拐,脸色比腿上缠的绷带还要惨白:“老板,托尼那边——栽了,马昊天他们早有准备,埋伏了枪手,阿强被打爆了头,阿贵腿废了,全让差佬拖回去了。”
华心武叼著的粗大雪茄猛地一抖,菸灰簌簌落下。
他非但没有暴怒,那双阴鷙的小眼睛里反而闪过一丝近乎癲狂的亮光。
“好!栽得好!”他怪笑一声,狠狠吸了一大口雪茄,浓烟从鼻孔喷出,“差佬不按套路出牌是吧,喜欢直接开枪是吧,行,老子陪他们玩阴的!”
他猛地掐灭雪茄:“去,把那两个扑街仔的老母、老婆、细路仔,全都给我“请』到警署门口,让她们哭,给我往死里哭,抬上棺材,披麻戴孝,告诉全香江的人看看,油尖警署的差佬是怎么草营人命的。”
“是,老板!”丧邦眼中也燃起恶毒的火焰,一瘸一拐地冲了出去。
下午的阳光带著慵懒,油尖警署门口却如同炸开了锅。
两副扎眼的薄皮白棺直接横在了警署大门前,十几个披麻戴孝的妇人、老人和孩子,在几个眼神闪烁的汉子带领下,呼天抢地,哭嚎声撕心裂肺,瞬间引来大批路人围观。
“还我儿子命来啊!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差佬!”
“我老公只是去討个说法,你们凭什么开枪打死他!天理何在啊!”
“阿贵才二十岁,腿都废了,以后怎么活啊,油尖警署杀人啦!”
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悽厉的控诉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警署的玻璃门后,值班军装脸色铁青,握著警棍的手心全是汗,却不敢轻举妄动。
副署长办公室,百叶窗缝隙后。
“邢sr,外面—”肥沙看著楼下那出闹剧,气得腮帮子都在抖。
邢渊靠在宽大的皮椅上,眼神平静得可怕,他拿起手机,只拨了一个简短的號码。
“占米,我门口有点垃圾,太吵,找点“清洁工』过来,扫乾净点。”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火气。
“收到,大佬,五分钟。”电话那头,占米的声音乾脆利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哭丧的声浪越发囂张,几乎要把警署的招牌震下来,围观的人群也越聚越多,议论纷纷。
突然!
人群中几个穿著衬衫、流里流气的古惑仔,像是看热闹挤得太靠前,“不小心”狠狠撞在了一个哭得最凶、骂得最响的老妇人身上。
“哎哟!死老虔婆,没长眼啊?挡你老母的道!”那古惑仔张嘴就骂,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老妇人脸上。
“你—你撞人还有理?”旁边一个披麻戴孝的汉子立刻不干了,指著古惑仔鼻子。
“指?指你老母!”另一个古惑仔猛地一巴掌扇在那汉子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格外刺耳□
“打人啦,差佬打人啦!”哭丧队伍里有人尖声叫起来,试图混淆视听。
“叼!打的就是你们仫些收钱哭坟的杂碎。”古惑仔们鬨笑起来,拳脚毫不客气地郎著那几个明显是带头闹事的壮汉招呼过去。
场面瞬间失控。
哭嚎声、叫骂声、拳脚到肉的闷仆、女顿的尖叫混杂在一起,披麻戴孝的“家属”和占米派来的“清洁工”古惑仔彻底扭打成一团,白幡被扯烂,棺材被推得歪斜,场面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