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永远不能原谅
“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再次发出一声嘆息,苍老的手掌轻轻拍著斯內普的肩膀。
“如果莉莉知道你为她做了些什么,我相信,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是啊,她会原谅我的。”
斯內普发出一声赞同,可他的表情却越发颓废。
“她一直是个好人,一个善良的人。哪怕我已经烂透了,她也尝试著想要保护我,拯救我,直到彻底看清了我“西弗勒斯,你不必如此自贬,人总是会改变的,如今的你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食死徒了。”
“可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已经死了。”
斯內普偏过头,像是一个倔强的孩子。
“可他的儿子还活著,”邓布利多轻声说道,“如果你真的爱莉莉,那么就该去保护哈利。”
“他还需要我保护?”
斯內普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
“一年级,单枪匹马的干掉了五头巨怪,你知道格兰芬多那群蠢货喊他叫什么吗?格兰芬多的王!”
“哦,西弗勒斯,还请不要忘了,我也是格兰芬多的一份子。”
邓布利多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却又很快恢復严肃,甚至严肃得让人想像不出来,这是一向和蔼可亲的邓布利多脸上会出现的神情。
“事实上,正是因为哈利如今表现出来的实力,我才需要你去保护他。”
“西弗勒斯,你应该很清楚,我早在开学前就一直关注著哈利.波特,自认为还算了解他是一个怎样的孩子。”
“可如今,哈利的实力进步太快了,快得非常不正常。这样说或许显得有些自大,但哪怕是十一岁的我,也没法到达哈利那样的水平,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係?”
斯內普想要发出一声冷笑,只可惜失败了。
“我需要你接近哈利,”邓布利多將手搭在了斯內普肩膀上,“我能感觉到,哈利那孩子不太信任我。但你不一样,因为他母亲的那层关係,他总是主动来找你一一”
“休想!”
斯內普猛地站起身,嘴唇紧紧拧成了一条缝。
“他跟他那个愚蠢的父亲一样!傲慢无礼,喜欢出风头,吸引別人的注意,就是一个十成十的.”
斯內普说不下去了,红头髮的少女又一次出现在他心中。
最终,他只得用哀求的语气对邓布利多说道:“你答应过我的,发过誓的,永远不会將我和莉莉的关係透露出去—“
望著和十年前几乎没有任何差別的男人,邓布利多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气。
“你还是坚持如此吗?坚持不將自己最好的方面透露出去?”
“好吧,西弗勒斯,我信守承诺,但哈利是一个敏锐的孩子,我想他已经將事情猜到了个大半。”
“到了那时候,我真心希望你能鼓起勇气,像是一位爱著他的长辈那般与他相处。”
斯內普的表情扭曲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邓布利多希望他鼓起勇气,还是因为觉得他爱著哈利。
好在,邓布利多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太过深入,而是谈起了其他事情。
“西弗勒斯,我这次来找你,不仅仅是因为哈利的事情。”
“什么意思?”
斯內普皱起了眉头,却暗自庆幸话题终於转移了。
“今天发生转变的不只有哈利,”邓布利多神色严肃,“事实上,目前已经有上百名学生服下了未知的魔药,其中男人通通变成了女人,女人则强化了对异性的吸引力。”
“听上去魔药似乎与媚娃有关。”
斯內普几乎瞬间就锁定了最关键的一点。
“或许吧,在这方面你比我更专业,”邓布利多认可地点点头,“魔药已经引起了一阵骚乱,
许多学生不知所措,所以我希望你能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研製出解药。”
“不行,”斯內普回答的直截了当,“对面的魔药水平很高超,若是没有样品的话,凭我也很难將其破解。”
“而且,哪怕有样品,破译一款全新魔药也不是轻易能做到的。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按照马尔福的反应,魔药效果最多持续一天,它自行解除的时间远远快於研製解药所需的时间,还不存在任何副作用,完全没必要多管。”
斯內普声音冷漠,可心里却莫名多出了一丝期待。
他反倒希望,魔药的效果能更强一点,更持久一点,但他不愿承认这是因为什么。
为了儘快將话题略过去,斯內普接著问道“投放魔药的人找到了吗?是不是奇洛?”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邓布利多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我原以为这是奇洛的又一次行动,
可现在看来,事实並非如此。
“为什么?”
斯內普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对奇洛身后的人隱约有些猜测,觉得整个霍格沃兹除了那个人,也不会有別人有能力且有动力炼製一款全新的魔药来引起骚乱。
“因为奇洛也同样中招了。”
邓布利多表情古怪,就像是想要笑出来,却又不得不拼命忍住。
“什么?”
斯內普瞪大眼睛,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可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
斯內普忽然想起来,在哈利上次闯入他办公室后,他储藏柜里的材料丟失了很大一部分。
可当时的他太过激动,顾不上追究哈利的责任,若不是经过后续清点,他甚至都没有发现材料的丟失。
会是哈利吗?
斯內普仔细回忆著,可他清楚的记得,哈利没能带走任何东西,就被他赶出去了。
“好吧,既然你也没办法,或许就只能等药效自己过去了。”
邓布利多没注意到斯內普思索的神情,他走到了门口,正式提出告辞。
“西弗勒斯,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可以肯定,莉莉那孩子会原谅你的,但你也该学著原谅自己。”
斯內普没有起身相送,仍然坐在黑暗中,望著桌上的烛火愣愣出神。
“正因为她会原谅我,所以我才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邓布利多望著眼前颓废的男人,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他推开木门,离开了房间,才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嘆息。
“是啊,正因如此,我们才永远不能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