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势力都已经去过,除去被摧毁的几个村子,目前弈时他们找到的在马卡托领內的有在丘山村左上的荒木村、接近马卡托城的黑石村以及接近矮人卡拉克锻铁堡的橡木堡。
弈时分別和他们都做了一些交易,还前往了矮人的锻铁堡採购了一番。
至於卡兰家族和格林家族,他们並不在马卡托控制范围內,而是接近西边境亲王领的两座小型城镇。
就在弈时忙於村落间交易,希望再去哪里找点人口吸引到丘山村,以达到最低的人口標准升级城镇,谋划丘山村进一步发展的时候。
在处理村子政务的时候,弈时在期间发现,约翰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帕西,顺手收养了那几个孩子。
时间飞逝,转眼八月底已至。
弈时安排好兵团临时驻扎在森林附近隱藏之后,就早早的带著艾文几人在村外等候。
“大人,真的不考虑反他们吗,他们凭什么收我们的税?”约翰紧握著拳头,仿佛要隨时挥出去。
弈时微微摇头,“都这个时候了,事情也已经谈好了,就用钱抵税,也差不了多少,你也知道,我这不缺钱。”
“虽然是这样,就这样把钱財交出去,还是大人说了算。”约翰还是愤愤不平。
“弈时大人自然有他的道理,”弗雷尔这时插话,“再说了,免去这场战斗你还能多陪陪你老婆孩子,全村可就你一个人有老婆。”
“哈哈哈……”眾人一阵鬨笑。
日头渐渐升高,空气中瀰漫著初秋的燥热和尘土的气息。
终於,在地平线扬起的烟尘中,一队人马的身影逐渐清晰。
一面褪色的、绣著马卡托城徽章——蓝底上一只展翅的银色猎隼,爪下抓著一束麦穗——的旗帜,在为首士兵的长矛上无精打采地垂著。
也许是知道这次收税收得太狠了,队伍人数不少,约莫上百来人。
打头的是三名身著半身胸甲、披著罩袍的骑士侍从。
紧隨其后的是一辆载人马车,然后是半百名穿著鎧甲、手持长戟或剑盾模仿帝国標准的士兵。
队伍末尾是劳工和十几辆由駑马拉著的空板车,显然是用来装载“税粮”的。
士兵们步伐散漫,眼神里看到丘山村后才有看到猎物的兴奋,仿佛马上想要破坏一般。
队伍在村口停下,烟尘缓缓沉降。
那辆载人马车的车门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著深蓝色细呢外套、头戴三角帽的中年男人慢悠悠地踩著僕役放下的踏脚凳走了下来。
他便是马卡托城派来的收税官,托尔曼,在他旁边的是同样熟悉的巴顿。
托马索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一丝不苟的衣领,然后才抬起眼皮,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打量著弈时,以及弈时身后此刻略显空荡的村落。
他的目光在弈时身上那件有些划痕的帝国士兵鎧甲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你就是丘山村的村长,弈时,我们又见面了。”托尔曼的声音透著一股子优越感。
“正是,托尔曼大人。”弈时微微頷首,语气平静。
“你说的金幣在那里?”他的视线越过弈时,扫视著丘山村,村子里虽然绝大多数都是男人,但人数並不多。
弈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示意了一下,几个村民抬著几口沉甸甸的箱子走了出来。
几人侧身让开一步,弈时指向身后空地上摆放的几个沉甸甸的木箱。“都在这里了,托尔曼大人。我们今年收穫了147吨粮食,现在按约定,用金幣抵偿七成的粮食税。”
托尔曼这才將目光收回来,落在那些木箱上。
巴顿立刻几步上前,打开最近一个箱子的盖子。
刺目的金光瞬间倾泻而出,映照著他贪婪放大的瞳孔。
箱子里,一枚枚崭新的神圣帝国金幣整齐地码放著,在阳光下闪耀著诱人的光泽,近千金幣的数量。
托尔曼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托尔曼瞬间客气了起来,“是吗,巴顿,先把金幣收起来。”等到巴顿派人把箱子装上托尔曼的马车,却突然调转话题。
“弈时村长,这么大块地方,只生產一百多吨粮食我是相信的,但是肯定还是要亲自检查一下看看,你说是不是?”
“搜!”托尔曼猛地一挥手,粗暴地打断了弈时的话。
“你是什么意思?”弈时声音沉了下来,“粮食税我们已经按约定用金幣足额缴纳了。当时说的收金幣,现在又说要查粮仓,这是什么道理?”
托尔曼脸上虚偽的笑容也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他清了清嗓子,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官腔:“弈时村长,规定就是规定。用金幣抵税是特批,但该走的流程一样不能少。我们需要核实你们的实际存粮情况,確保……嗯,確保没有瞒报,也確保你们剩下的粮食足够过冬,这也是对你们负责嘛。”
他身后的巴顿却是不好意思看他,但还是带著一队如狼似虎的士兵,粗暴地推开挡在村口的几个丘山村民,径直向村內最大的那座粮仓衝去。沉重的脚步声和士兵盔甲碰撞的哗啦声瞬间打破了村子的寧静。
几名骑士侍从也驱马向前几步,无形中施加著压力。
艾文和弗雷尔下意识地向前挪了半步,挡在弈时侧前方,眼神警惕地盯著对面的士兵。约翰更是气得脸都红了,被弈时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住。
“哼!”弈时看到士兵开始从仓库搬出粮食后直接拂袖而去。
“托尔曼大人,要不要?”旁边的一位侍从指著他们。
“隨他去,以后还要他们继续贡献呢。”托尔曼摆了摆手,眼睛却一直盯著粮仓那边的动静。
巴顿指挥著士兵將一袋袋粮食从粮仓中搬出来,堆放在空地上,扬起的灰尘在阳光中飞舞。
丘山村的村民不知何时都慢慢消失不见,村子里剩下的只有不断搬运粮食到板车上的劳工和到处翻箱倒柜的士兵们。
“大人,这些都是沙子!”在搬运出一小部分粮食后,士兵的惊呼像块石头砸进死水。
粗暴地扯开一个麻袋,黄沙混著几粒乾瘪的麦粒哗啦啦倾泻一地,在阳光下拉出一道刺眼的金色瀑布。
托尔曼脸上的从容瞬间冻结,隨即裂开成暴怒的狰狞。“沙子?!”
“人呢?都死哪去了?!”托尔曼气急败坏地的神情,却突然发现周围安静得有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