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调戏啊?
苏砚冬目光偏移,她那时候只是看景珩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特意磨礪他一下。
切勿被贤才(美色)所惑。
好吧,苏砚冬承认,自己確实调戏了。
相比於外貌条件更好但是稍显油腻的太子景礽的招揽,景珩的招揽其实让苏砚冬感觉更舒服。
有没有诚意在苏砚冬看来,还是很重要的,毕竟苏砚冬已经实现了財富自由,那些功名利禄在苏砚冬看来不值什么,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后代。
治水前夕,景珩特地来找苏砚冬探討方法,毕竟苏砚冬就是以《治水疏》出名的。
那黄河堤坝年久失修,他一个光头皇子,底下也没什么有才能的人,除了礼贤下士倒没有別的方法了。
苏砚冬到现在都记得那个被景珩反覆修改,磨出毛边的纸卷,这是太子和八皇子景祀根本就做不到的。
两人探討了一晚,气氛非常和睦。
在君臣和睦、浓情蜜意(景珩以为)的时候,景珩向苏砚冬提出来了招揽。
“我知君从江城逃难而来,”景珩的眼神非常平静,没有任何嘲笑苏砚冬家世的意思,“若是砚冬愿意辅佐我,我定要这堤坝安寧,十年內不让百姓闻讯色变……”景珩的语气让人知道他是认真的。
“臣还是更喜欢太子那款的,”苏砚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不管怎么拒绝都伤人,倒不如从情色方面。
苏砚冬和景珩一整夜都在內阁偏僻处探討治水,此时苏砚冬睁著那双熬夜通红的眼睛轻浮一笑,“殿下还需要再多练练。”
说著,苏砚冬还朝景珩身下望去。
实在不忍心拒绝认真工作的小皇子,不忍心打击他的自信心,希望景珩能够扬起斗志建功立业,倒不如让景珩觉得自己是个烂人,只在乎这些情情爱爱。
“断袖”的名號倒是没传出去,因为苏砚冬男女不忌。
和杨党闹翻了之后,苏砚冬像是换了一个人,生怕別人觉得自己太清白,从情色上自污名声是最不损伤羽毛的。
可没想到景珩居然记到现在。
就因为那句,苏砚冬更喜欢太子景礽那样的,景珩就记到了现在?苏砚冬连忙回忆自己有没有其他得罪景珩的地方。
“罪臣……是有苦衷的。”苏砚冬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自己之前就说过了,不能在担任苏相的时候和皇子亲近,很明显这个答案景珩不满意,不然也不会旧事重提。
前日种的因,今日结的果。
“有苦衷?和朕好好说说。”
景珩坐在床榻上,看著苏砚冬脸都憋红了。
目光闪烁,显然是在现编理由和藉口。
刚刚好,粮草案不是不愿意说嘛?那就说调戏自己的事情吧,景和帝有的是耐心。
“罪臣……当时与陛下彻谈整夜,了解过陛下的好学与爱民之后,深觉陛下是唯一可以继承大统、振兴大虞的人。”
苏砚冬决定从真实想法入手开始解释。
这些皇帝皇子精得和鬼一样,景珩也没有了当初那副青涩真诚的模样,现在喜怒不形於色,只怕正在观察自己的想法和神態。
反正她真的是这么觉得的。
“爱卿莫不是忘了……当初是怎么拒绝朕的?”
景珩轻笑一声,让苏砚冬有些发冷,谁能想到不过隨口一句拒绝的话,被这个记性好(小心眼)的皇帝记到现在。
“那不过是託辞而已,陛下明鑑……罪臣……”苏砚冬语速加快了一些,要是被认为和太子搅和在一起也太冤了。
前太子景礽就是个烂人!
“自称臣,或者我。”景珩不喜欢苏砚冬一口一个罪臣的,多生分。
“是……我,我与前太子殿下没有任何纠葛,当时只是想让陛下莫要被我带累而已。”
那时候的她难道是什么香餑餑吗?就算是名声那么臭,还是被皇子们抢著招揽。
苏砚冬经常用太子拒绝八皇子,又用八皇子拒绝太子。
用太子拒绝景珩又是为什么呢?儘管苏砚冬不愿意承认那个草包太子好看,可事实上草包太子確实皇子里是最俊秀和最尊贵的,用太子拒绝景珩也不算过分吧?
景和帝听到苏砚冬自称“我”,神色有些和缓了,苏砚冬和自己隔的没有那么远了。
“你怎么知道景礽比朕好?你试过吗?”
对了,苏砚冬是天阉,天生前面就不行,那就只能后面,可以说是天生的断袖。
是不是在自己招揽苏砚冬之前,苏砚冬已经试过太子了,因为很满意,所以才觉得自己不行?
坏了,怎么解释都说不清了。
苏砚冬之前隱约听到天幕说自己是天阉,所以景珩觉得自己和太子景礽苟且,寻找后面的快乐去了吗?
不知道怎么解释,苏砚冬沉默了一下。
“我没有试过……咳咳……”胸口还是痒,原来传说中的穿琵琶骨,这么痛啊。
“好了,睡吧。”景珩也不想逼苏砚冬太过了,左右现在人都在自己手里,不管他之前勾搭过多少人,现在都不行了。
景珩把苏砚冬拥在怀里,“还那么疼吗,砚冬,朕给你鼻烟?”轻轻抚著苏砚冬的后背。
苏砚冬虚弱的摇了摇头,要是景珩不问这些说不清的问题,根本就不至於装病咳嗽才能逃过。
“睡吧。”耳边是听惯了的心跳声,苏砚冬感觉景珩像是想和自己搞基。
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她根本没有小鸡怎么办?
不知道天阉变成女人,和穿琵琶骨变成女人,哪一个更让人容易接受一点。
陛下陛下,我生了一场大病,从七尺男儿,变成了五尺女儿,小鸡也在这场大病中消失不见了。
带著苦涩和艰难的情绪,苏砚冬听著心跳声入眠。
喝的药似乎有催眠效果,景珩想到苏砚冬的吞吞吐吐,还是觉得,他和许多男子有染。
若不是这样,姬淮疆为何又上奏请求景和帝把苏砚冬给他呢?
虎符换苏砚冬,看上去是极赚的买卖,可景珩这一次却没做君子了,一直在拖著给姬淮疆的奖赏。
过些日子,乾脆直接说苏砚冬病死了吧。
然后给姬淮疆加官进爵,也让姬淮疆不要老是想著苏砚冬。
他们之间是没关係的。
景和帝终於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几年前的那句话一直让景和帝耿耿於怀,甚至连女人都不想宠幸。
每每看到身下人的脸,景和帝就想到苏砚冬那时候说的,“殿下还需要再练练。”
每次一想到就索然无味,让人出去了。
拥著怀里的人,景和帝知道自己是生病了。
谁惹出来的病,谁来治吧。
就不用再假手於人了。
用手摩挲著苏砚冬柔软的唇瓣,刚刚喝完药的嘴里还带著淡淡的药气,让人上癮。
果然,如果要恢復正常,药不能停。
良药苦口……果然利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