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在贾家坐立不安,有心直接回家,但又想见见那个据说是衣服上的灰都能照出人影的邋遢鬼,看看人的下限到底在哪里。可是再想想,自己见了又能怎么样?难道就嫁这么个人?那一辈子岂不是完了?
就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姐姐的婆婆回来了,一个胖乎乎的小个子女人挎著一个菜篮子进了屋。
“哟,这是谁家的姑娘,长的真不错。”贾张氏的嘴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已经不再出口成脏,一些奉承人的话已经成了本能。
做生意嘛,和气才能生財,和什么过不去也不能和钱过不去不是?如果来个客户就是一通脏话输出,那交易能成才是怪事,不挨一顿打就算是顾客有素质。至於那不能隨便殴打顾客的提示,那是国营店的专利,个人无法效仿。再加上秦京茹长的本来就好看,贾张氏顺嘴就说出来了。
“这是我堂妹秦京茹,阎解成介绍和傻柱相亲的。”秦淮茹给婆婆介绍道。
“婶子好。”秦京茹赶紧站起来问好。
“好好好,傻柱好。”贾张氏一听,给傻柱介绍媳妇,那绝对的好事啊,傻住有了媳妇就不会再惦记秦淮茹了,这可得多替傻住多美言两句,“给傻柱做媳妇,那可是要享福嘍!”
秦京茹已经不知道贾张氏说的是反话不是了,反正一个人说的一个样,自己到底要相信谁?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阎解成的声音:“京茹,柱哥回来了,过来坐啊。”
“来了。”不管怎么说,还是把程序走完吧,就当是给解成哥一个面子,成不成的先把今天糊弄过去。
一出门,就看到阎解成带著一个方脸的青年站在外面,嗯,估切算是青年吧,因为比阎解成大了许多的样子。
“京茹,我给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柱哥。”阎解成指著傻柱说道,“柱哥长的著急了点,虽然看上去二十七八,但实际上只有二十三。”
什么二十三二十五的,咱说的是周岁,谁跟你论虚岁?
“啊……柱哥好。”
“你好!”看到秦京茹的那一瞬间,傻柱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解成兄弟果然靠谱,这姑娘长的比秦淮茹强多了,尤其是那胸前一团,真他妈的,豪啊!
秦京茹看了看傻柱,这也不象是姐姐和许大茂说的那么邋遢呀,看上去清清爽爽的,除了稍显老气,倒也说得过去。
“走吧,先进屋。”阎解成看秦京茹的样子,知道对傻柱年纪有疑问,但没办法,这傢伙长的太急了点,“柱哥还得挣钱养家,还得照顾妹妹,显得老气也是正常的。”
“啊?柱哥的父母呢?”秦京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我的母亲病故了,我父亲在我妹妹还小的时候就跟一个寡妇跑了。”傻柱说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自己说还显得坦诚,这是解成跟自己说的,叫什么坦诚以待。
听到傻柱从小拉扯妹妹长大,兄妹两个相依为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秦京茹有些心疼,能在这种环境里长大,长的老气才是正常的吧?
一进屋,不说是一尘不染,但也是窗明几净,这叫猪窝?谁家的猪窝这么干净?再看看床上,虽然床单有些旧,但这个时代谁家不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柱哥家里的床单上最起码没有几个补丁,被子也有被罩,不象有的家庭,全家就一床破絮当宝贝。
“京茹你坐,让柱哥给你做饭去,今天中午我也享受一下大厨的私房菜。”阎解成说道,“柱哥,有水果吗?让京茹先吃点垫把一下。”
“有有有,稍等。”傻柱还没有完全的回过神来,听到阎解成的话,马上就回答道,然后顺手把一个小筐端了过来,里面是阎解成送的浆果。
阎解成怕秦京茹发现傻柱家的苹果与自己给她捎给姐姐的一样,就特意给了一筐浆果,本来想让傻柱每个品种摆一个盘子里,显得又好看又精致,没想到这个傻子竟然连筐给端了出来,一看这筐,那岂不是知道这是自己给的?
“呀!柱哥你有这么多好吃的?我平时上山也只能找到一点点,有的时候还找不到几个。”这些浆果果然是女孩杀手,一看这顏值,直接秒杀一切顏控!
“呵呵,这是解成送的。我可采不到。”傻柱直接交底,坦诚的让阎解成想狠狠的踹他两脚。
“赶紧去做饭,我可是早就饿了。”看到傻柱又没了话,阎解成赶紧让他去做饭。
一提到做饭,傻柱的自信心又回来了,在他抓起菜刀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变了一个样,不再那么猥琐,自信心冲天而起。
我的地盘我做主,我命由我不由天!
看到傻柱在厨房里挥舞著菜刀,那清脆的切菜声,锅盆碰撞的咔嚓声,显得那么的和谐,这就是传说中的傻子?
“京茹,想什么呢?”看到秦京茹有些情绪不高,阎解成问道,这有事闷在心里,容易造成误会啊。
“解成哥,我能相信你吗?”秦京茹思索了一阵,终於抬起了头来看向阎解成。
“出了什么事吗?是你姐还是什么人说了什么吗?”阎解成知道,象秦京茹这样的漂亮姑娘,走到那里都会有人搭訕,说什么话那就不一定了,而且打听的事十有八九不真实,“有什么事你可以问我,有证据我给你证据,没有证据我给你找证据。”
“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人,他说……”秦京茹把许大茂的话跟阎解成说了一遍,但没有却那人叫许大茂。
“你碰到的那人是不是长马脸,小鬍子?”阎解成一听就知道是许大茂,这是自己下一个要拯救的目標,把傻柱安排完之后就轮到他了。
“对呀,你怎么知道?”
“呵呵,小傻瓜,这院里谁和柱哥有仇我还能不知道?柱哥和许大茂从小打到大,但不是许大茂打柱哥,而是柱哥打许大茂,许大茂从来不敢在柱哥面前囂张,柱哥可以说是见他一次收拾他一次,你仔细想想,许大茂说他收拾柱哥的时候有没有四下里张望?”
“还真是这么回事,他说完之后真的四下里看了一下。”秦京茹仔细回想了一下,確实是。
“他还说,他与柱哥一起进的厂,他是最厉害的,这才进了宣传科,柱哥是最差的,因此进了食堂。”
“哈哈哈,笑死我了。”阎解成差点被许大茂的自吹笑倒,“许大茂是接了他父亲的班,他父亲也是放电影的,从小跟著他父亲学放电影,这才进的宣传科下乡放电影,柱哥嘛,那可不是最差的,我告诉你,柱哥可是谭家菜的正宗传人!”
“谭家菜?是什么菜?”得,对牛谈琴了。
也是,秦京茹就在村里长大,对於宫廷之事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谭家菜是中国最著名的官府菜之一,又称榜眼菜,乃清末官僚谭宗浚的家传筵席,因其是同治二年的榜眼。”阎解成解释道,“榜眼知道吗?古代考进士,第一名叫状元,第二名就叫榜眼,第三名叫探。”
“在谭家菜逐渐流入社会后,因其独具一格的美味,有『食界无口不夸谭』之说。当时订谭家菜宴席,必须托相熟之人。每桌席的价格在一百块钱左右。就这样,有些住在外地的人也要想方设法,以吃到谭家菜为快。”
“哇,这么厉害!”秦京茹这回是真服气,原来解成哥没有骗自己,真给自己介绍了一个潜力股啊!別人想吃一顿谭家菜得熟人托熟人,自己却可以每天都吃,就凭这一点,那也值了!
“因为柱哥的手艺很好,因此除了食堂大锅饭之外,还管著小餐厅,就是小灶,领导想吃小灶了,必定是由柱哥亲自下厨。要不然,你以为轧钢厂那么多的厨师,为什么单单柱哥可以往家捎饭盒?那都是领导特许的!”
阎解成看到秦京茹已经满眼小星星的样子了。
“服了没?”
“服了!”
“还有什么疑问?一块说出来,我给你统一解答。”
“我姐和许大茂都说柱哥不会收拾家,家里造的象猪窝,可是这里这么干净,他们怎么能胡说呢?”秦京茹开始抱怨起自己的堂姐来,亲妹妹都骗。
“嗯,柱哥確实不会收拾家,他一门心思都在厨艺上,因此才得了傻住的名头,是不是別人那称呼柱哥为傻柱?”堵不如梳,阎解成决定直接实话实说,“柱家的家里以前確实挺乱,但昨天听到你要来之后,马上就找人给收拾了出来,要是你们结婚之后,难道你也不会收拾家?”
“那不能,收拾个家还不是小事。”秦京茹说道,再累难道还比下地干活累?
“就是,以后你们结婚了,柱哥上班,你在家收拾一下家务,小日子绝对比你姐强多了。”阎解成说道,“以后与你姐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太亲近。”
“我明白。”秦京茹在心里已经把秦淮茹划为骗子,自然不会再深交。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傻柱已经將饭做完了。
“收拾一下桌子,准备吃饭。”傻柱站在厨房里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