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宋舒灵撒泼不成,一直想出了这口气。
  更重要的是,她在娘家住了多日,却一直没要到银钱救急,丈夫已经派人来催了三次。
  若办不成这事,回家之后她准没好日子过。
  宋舒灵想了想,还是带著壶鸡汤,来了翠竹院。
  周氏因白白亏了几千两嫁妆,头风发作了几日。
  刚一见好,宋舒灵便上了门。
  “母亲,我几日不回娘家,竟不知家中后院竟由姜氏做了主!”
  “这么囂张的人,若在我家后院,保准让她活不过三日。”
  “我看,不如就让三弟休了她,让她净身出户!”
  她这一通牢骚,惹得周氏又咳嗽起来。
  “休了她?你以为我不想吗。”
  周氏看著头脑简单的女儿,嘆了口气。
  “她和子豫的亲事是先皇定下的,想休妻,哪有那么容易?”
  “可姜綰诡计多端,回京不久竟封了誥命,还骗的沛国公府老夫人,昭华公主都为她说话。”
  宋舒灵愤然。
  “如今她握著掌家权,一味地苛待女儿,若再不给她点厉害,改日这將军府怕都要姓了姜!”
  “你呀,就是眼皮子太浅。”
  周氏將汤药喝下,拭了拭唇角。
  “宋家百年將府,底蕴深厚,亲兵数十万,哪是她一个女人玩玩心计就能撼动的?”
  看著受了委屈的女儿,周氏难掩心疼,眸中泛起阴狠。
  “急什么?待京中局势稳定,娘有的是办法折磨她。”
  宋舒灵这才好受些。
  周氏执掌后院多年,手段狠辣,也曾替自己无声无息了结过许多女人。
  她的本事,宋舒灵很放心。
  “娘,既然您迟早要除掉姜綰,还不如现在就把掌家权给顾玉容…”
  起码顾玉容会给她脸面,出手也算大方。
  周氏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苦口婆心道。
  “娘跟你说过多次,顾玉容心机深沉,你不要与她混在一起,省得哪日被她利用了都不自知!”
  “最近家事繁多,我顾不上你,这些银子你拿走,我要休息了。”
  宋舒灵一喜,约莫掂了掂分量,却只有几十两。
  这些钱够成什么事的?!
  她脸色瞬间沮丧下来,压低声音道。
  “最近府上又有妾室怀孕,魅惑夫君与我爭宠,实在该死!娘,不如您再帮我…”
  “不可!上次那胎才过去两个月…”
  周氏打断了她,叮嘱道。
  “你要低调些,这些事若被你夫家知道,可没你好果子吃!””
  宋舒灵在周氏这没討到好,兜兜转转,又去找到顾玉容。
  “二姐的难处我知道,我又何尝不是被姜綰欺辱至此?”
  顾玉容一脸委屈,观察著她的表情,煽风点火道。
  “算了,认命吧,反正她掌家,以后有咱们苦头吃。”
  宋舒灵果然火大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就这么认输了?你好歹也是我弟弟明媒正娶的,怎么如此窝囊?!”
  顾玉容哀嘆:“她过继了儿子,母子互为倚仗,我眼见是斗不过她了。”
  “你怕她,我却不怕!不就是个小崽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宋舒灵眼睛一眯。
  想起宋鈺拿死鸟嚇她一事,心中始终憋著股怒火。
  “你不是说姜綰很宝贝那继子吗?我可以替你解决了他,姜綰没了儿子,自然就斗不过你了。”
  “但说好了,等你拿回掌家权,银子的事,你要给我想办法!”
  顾玉容咬唇,掩饰住眼中幸灾乐祸的笑意。
  “好,一切都听二姐的。”
  行止院中。
  宋鈺拿著木剑在后院练剑,额头上渗著细汗。
  练武少不得要吃苦,需要心性坚定,宋鈺认真又刻苦,尘一大师称讚他是个好苗子。
  姜綰在廊下静静的读书,时不时望向后院小小的身影,眼底透著柔和。
  日光正暖,岁月静好。
  彩蝶端上一碗酥酪,稟道。
  “夫人,宋舒灵住在府中已经五六日了,竟有这样赖在娘家不走的人。”
  “她夫君性情暴戾,没要到银子,她不敢回家。”姜綰道。
  宋舒灵心性歹毒,却莽撞衝动。
  她在夫家做下的那些腌臢事,前世姜綰也听说过。
  这二人也算坏到一起去了。
  “夫人!”碧螺匆匆跑过来,“您命人寻找的沈辞出现了!”
  姜綰有些惊喜。
  这时间比她预想中的要快许多。
  她当即换了身衣裳,准备出门。
  临走前,回头看了眼认真练武的宋珏,吩咐道:“小厨房有我新做的桂糕,一会拿来给小少爷。”
  上次她偶然做了一次,宋鈺很喜欢,时常缠著她要。
  彩蝶道:“夫人放心,奴婢会照顾好小少爷的。”
  姜綰点头,快步出了府门。
  “据消息说,沈辞被几名黑衣人带到瞭望月楼后巷,然后就消失了踪跡。”碧螺道。
  前世,宋子豫是在沈辞的仇家手中將他救下的。
  看来这些黑衣人,就是沈辞的仇人了。
  姜綰当机立断:“带一队侍卫,去望月楼。”
  望月楼二层。
  裴玄一袭墨衣,端坐在桌边,如玉的五指轻敲著茶盏。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答话的人一身劲装,五官端正。
  “回殿下,卑职已经放出了被仇家追杀的假消息,想来不出半月,宋將军便能循著线索找到我。”
  “很好。”
  裴玄眉头微蹙,眼神深邃而冷酷。
  “本宫从暗卫司调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接近宋子豫,成为他的心腹,盯著將军府的一举一动。”
  “这是你的身份通牒,日后,你就是沈家剑传人,名为…沈辞。”
  沈辞垂首:“是,殿下。”
  裴玄摆手:“跟你的手下告个別吧。”
  沈辞领命,带著几名黑衣人退了下去。
  坐在一旁的贺行云开口。
  “大皇子与二皇子都想將宋家收入麾下,反正宋子豫也属意东宫,不如您也…”
  “不可。”裴玄敛眸:“父皇多疑,容不下皇子与武將私交过甚,现在发展羽翼,为时尚早。”
  况且宋子豫虽手握重兵,却心术不正。
  这样的人,他心中看不上。
  但如今大雍兵微將寡,也只有宋家军能稳定军心,民心。
  所以派去沈辞。
  既为监视將军府,也为保护。
  “將军府后宅最近…可不太平,宋子豫因家宅之事被降职,在朝中的风评也越来越差。”
  贺行云分析道。
  “若再发展下去,宋家受损,怕会影响殿下的计划。”
  裴玄眼底暗沉。
  说起来,宋子豫栽的跟头,似乎都因他那位归家的夫人。
  忽然,街巷中传来一阵喧譁。
  裴玄眯眸,手执扇柄,撩开珠帘向下望去。
  暗巷中,沈辞正与几名手下切磋剑法,忽有一少女快步走来,指著几人道。
  “大胆!光天化日竟敢行刺!来人,拿下这些匪徒!”
  春风如剪,吹开少女青色的面纱,露出一张清绝面容。
  裴玄眸色一沉。
  …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