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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我连襟是朱棣 > 第11章 投名状!
  初冬的燕王府庭院里,枯枝覆著薄霜,廊下的红灯笼却添了几分暖意。
  徐牧接到燕王府的邀约时,正对著案上的水利渠分布图標註下一步清淤计划。
  朱棣以“初冬农閒,念及你打理政务辛劳”为由,邀他当晚赴宴,还特意提了“无需拘谨,只当家人小聚”。
  徐牧心中清楚,朱棣此举绝非单纯的“家人小聚”,而是针对自己的试探,朱老四这是想要把自己给纳入到自己的团队当中了。
  跟著这样的大老板,也是有点费劲。
  他是要造反,脑袋別在裤腰带上,自然是要谨慎万分。
  此次宴席,大概率是另一场无声的试探。
  他整理好文书,换了身素色常服,便带著徐妙锦一起前往燕王府。
  宴席设在王府的暖阁內,没有繁杂的侍从,只有朱棣与朱高炽父子,桌上摆著四菜一汤,皆是家常滋味。
  徐妙锦进了府邸便被徐妙云叫走,如今这里也就只有徐牧,朱高炽,朱棣三人,见徐牧进来,朱棣笑著起身:“妹夫来了,快坐。今日无君臣之礼,就咱们一家人,隨意些好。”
  徐牧躬身谢过,在朱高炽身旁落座。
  看来,朱老四还是知道,试探自己这种事情,得让朱高炽来办,换了朱高煦……
  算了,这个满脑子都是肌肉的猩猩。
  朱高炽笑著递过茶杯:“世叔,今日父亲特意让厨房做了您爱吃的酱肘子,又加了白,您尝尝。”
  徐牧尝了一口,微微皱眉,而后道:“世子,这甜食,还是少吃一些比较好,很容易发胖!”
  朱高炽一愣:“啊,这……”
  感觉徐牧的思维有些跳脱,自己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席间,朱棣先是閒聊了些北平的天气,又问起徐牧家眷的近况,话锋渐渐转到政务上:“听闻你近期在推进永定河下游的支渠修缮,进度如何?冬日施工,可有难处?”
  “回殿下,支渠清淤已完成七成,剩下的多是靠近农田的浅渠,待下月冻土化些便好著手。”
  徐牧放下筷子,如实答道:“冬日施工虽冷,但民力多有空閒,反而比农忙时效率更高。只是部分农户担心修渠占了自家田地,我已让人提前丈量,承诺修渠后优先灌溉这些农户的田地,眼下倒也无太大阻碍。”
  朱棣点头,目光转向身旁的朱高炽,语气似不经意:“高炽,你常去府衙看文书,却少见你去州县实地查看。民生事务,光看纸面上的字是不够的,得亲眼见著百姓的难处,才知道政务该往哪处用力。”
  朱高炽躬身应道:“父亲教诲的是,儿臣先前只顾著整理文书,倒忽略了实地走访。”
  朱棣这才看向徐牧,语气带著几分託付的意味:“妹夫,高炽性子沉稳,心思细,就是少了些实务经验。你往后处理水利、农桑这些事,若是方便,便带他一同去州县看看——让他跟著你学学,怎么跟农户打交道,怎么把帐面上的计划落到地里。也让他知道,一粒粟、一寸渠,都连著百姓的生计,连著北平的根基,这也是为他日后理事打基础。”
  徐牧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朱棣的用意。
  “带世子同行”看似是让他“带徒弟”,实则是两层试探:既要考他是否会藉机会向朱高炽传递对朱棣有利的认知,也要看他是否懂的借世子的身份,为燕王府树口碑。
  朱老他没有丝毫犹豫,起身躬身应道:“殿下放心,能陪世子熟悉实务,是臣的荣幸。往后去州县,臣定会让世子多听、多看、多问,也让他知道,这些年北平能安稳度日,能有今日的农桑收成,全赖殿下镇守北疆、护佑百姓,若不是殿下稳住了局势,臣纵有再多想法,也难推行这些民生举措。”
  这番话既接下了“带世子”的任务,又悄悄將政务成效与朱棣的“镇守之功”绑定,恰好回应了第一层试探。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讚许,却没立刻接话,只端起酒杯:“好,有你这话,孤便放心了。来,陪孤喝一杯。”
  酒过三巡,徐牧又主动提起:“殿下,下月我计划去顺义县查看早熟粟种的越冬情况,顺带看看当地桑园的修剪进度。顺义县去年因旱灾减过產,农户对农桑改良虽有期待,却仍有顾虑。若世子同行,或许能让农户更安心,我想,他们见世子亲自来关心收成,便知殿下对民生的重视,也会更愿意跟著咱们推行新法子。”
  这正是朱棣想要的“第二层回应”徐牧不仅懂的借世子身份安抚农户,更懂的將“世子同行”与“燕王府重视民生”的形象绑定,让农户將对“改良农桑”的信任,转化为对燕王府的认可。
  朱棣脸上的笑意深了些,放下酒杯时,语气多了几分真切:“妹夫考虑得周全。就按你说的办,下月去顺义,让高炽跟著你。所需的车马、隨从,你直接跟王府长史说,让他给你安排妥当。”
  一旁的朱高炽也连忙说道:“世叔,到时候您儘管吩咐,儿臣定好好学,绝不拖您后腿。”
  宴席后半程,气氛明显轻鬆了许多。
  朱棣笑著开口道:“妹夫,北平的民生事务,往后便多劳你费心了。孤相信,你不会让孤失望。”
  徐牧也笑著开口道:“臣定不负殿下所託,竭尽所能,护北平百姓安稳,助殿下稳固根基。”
  两个人又喝了几杯酒。
  朱棣手中的酒杯却微微一顿,语气忽然沉了几分,似是隨口提及,又带著不容错辨的探究:“说起来,近日府衙倒有些不太平。孤听闻张知府与谢贵走得颇近,时常在府衙后堂密谈,有时还会让人核查王府周边的民户名册——你在府衙与他共事,可有察觉?”
  徐牧端著茶杯的手一顿,抬眼时正对上朱棣深邃的目光。
  他知道,这才是这场宴席真正的“重头戏”——此前带世子是试探他是否懂借势立心,此刻提及张昺与谢贵,则是在探他是否敢“站队传信”。
  骂了隔壁的,到底是要造反的人,八百多个心眼子。
  朱允炆,你瞅瞅人家,再看看你,你这个废物!
  “殿下不提,臣倒也想稟报此事。”
  徐牧放下茶杯,道:“前几日臣去府衙库房调取户籍册,路过后堂时,恰见张知府送谢贵出来,两人站在廊下低声说话,隱约听到『燕王府护卫』『粮库盘点』之类的字眼。当时臣未敢久留,只匆匆走开,未听清全貌。”
  朱棣眉头微蹙:“张昺身为北平知府,本该专注民政,却总盯著王府的动静,未免本末倒置。”
  嘆了一口气,朱棣一脸无奈的表情:“府衙的精力若都耗在这些无谓的猜忌上,民生事务谁来管?你往后若再撞见他有越界查问王府事务的举动,不必硬扛,也不必与他爭执——悄悄告知孤的长史葛诚便是。葛诚在府衙多年,熟悉內情,由他转报,既能避免你捲入纷爭,也能让孤及时知晓动静。”
  这话刚落,徐牧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为难,似是犹豫再三,才咬了咬牙开口:“殿下……有件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朱棣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感觉徐牧话里有话。
  “前两日午后,臣从顺义县核查渠道路线回来,恰见葛长史从知府衙门里出来!”
  徐牧的声音压得更低:“但见葛长史递了一份文书给张知府,张知府接过看了片刻,还点了点头。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葛长史便先离开了,走时还特意回头看了看四周,似是怕被人撞见。”
  朱棣的脸色变了。
  徐牧却是神態自若。
  这话,自然是他瞎编的,但是,葛诚这个傢伙的的確確的出卖了朱棣。
  不急,朱棣肯定会调查,只要调查到了,朱棣就会完完全全的信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