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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南明,开局请我当皇帝 > 第1章 截胡皇位
  大明。
  崇禎十七年四月二十九。
  南京,燕子磯。
  一支船队沿水道缓缓驶来。
  江边,文武群臣分列而立,迎接著一位他们並不愿意迎接的人。
  头船中,一人头戴角巾、身穿葛衣,坐於榻上,正是福王朱由崧。
  衣著朴素的朱由崧,心中却毫无朴素。
  京师沦陷,天子殉国,太子及定、永二王,尽皆遇难。
  皇位,意外的落到自己手中。
  当年求而不得的国本之爭,竟以这种方式如愿。
  福王,当真是有福。
  在其座船左右,还各有一条船。
  左侧船上佇立著两位緋袍高官,一为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一为凤阳总督马士英。
  右侧船上大马金刀的站著四位武將,凤阳总兵靖南伯黄得功,山东总兵刘泽清,江北总兵刘良佐,援剿总兵高杰。
  再后,便是搭载士兵的运兵船。同时也是决定皇位归属的决定性力量。
  头船徐徐奔向岸边,划破两翼的风声。其实,朱由崧明白,那不是风声,而是自己重重的呼吸。
  他,太想当皇帝了。
  船,靠岸了。岸边的官兵立刻铺上踏板,以供福王殿下下船。
  一干文武大臣不情不愿地移向船只,行礼,“参见殿下。”
  万眾瞩目中,朱由崧缓缓起身,左脚尖微微抬起,刚要迈步,却听得水道上有人高声喊喝:
  “快让开!快让开!”
  水道上,又来了一支船队。
  眾人的目光,隨著喊喝声,被吸了过去。
  右船上的刘良佐心生不满,从龙之功就在眼前,岂能被扰。
  他衝著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什么人胆敢惊扰殿下王驾?”
  “来人,把那些船,拿了!”
  “等等。”黄得功拦住了刘良佐,“看著好像是漕运衙门的船。”
  “路见白,在搞什么名堂?”左船上的史可法小声嘀咕。
  漕运衙门的船迅速靠在岸边,贵为漕运总督兼淮安巡抚的路振飞,竟居於末位而站。
  船头首位,赫然立著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
  其旁,一左一右,各有一位三十左右岁的中年男子护卫。
  岸边,站立武官之首的南京守备勛臣忻城伯赵之龙,看到这少年后,一阵骇然,竟然是他!
  “史可法。”
  那少年说话了。
  “你於崇禎元年中试,我父皇钦点你为进士,你难道都忘了不成!”
  崇禎元年,崇禎皇帝十七岁。
  这个少年,是崇禎二年生人,十六岁。
  洞房烛夜,金榜题名时。史可法如何会忘记自己高中进士之景。
  少年的一句质问,打开了史可法沉寂已久的记忆闸门。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十七年前那位端坐明堂的少年天子。
  “殿下。”
  史可法一跃跳下船,踩著岸边浅水跑到少年船边,重重的叩首在地。
  “南京兵部尚书臣史可法,参见太子殿下。”
  史可法的官服湿了,是被江水浸湿的,更是被泪水打湿的。
  “是太子殿下。”人群中传来了议论声。
  “不是说太子殿下遇难了吗?”
  “太子殿下到了南京,为何事先无人通稟?”
  岸上群臣还在议论之时,有一人跟在史可法身后,已然跪在水中。
  “总督凤庐等处军务,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臣马士英,参见殿下。”
  马士英反应很快。
  张慎言、高宏图等一眾东林党確认是太子殿下后,心里就跟开了两扇门似的。
  当年国本之爭,东林党人就和福王一脉结了仇。
  若是福王真的当上了皇帝,备不住就要清算东林党,所以他们才会提出拥立潞王。
  结果四位总兵支持福王,人家手里有兵,他们也只能捏著鼻子认了。
  如今太子殿下来了,皇位就轮不到福王。
  东林党人是发自肺腑的跪倒在地,高呼道:“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本就见过太子朱慈烺的忻城伯赵之龙,跪了下去,连带著南京的勛贵也跪了下去,“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船上,其他三位总兵还在观望,只听得耳边一阵水声,黄得功已经跳船。
  水道上有漕运衙门的运军,岸上有南京京营的官军,又有黄得功转头
  三人一碰眼神,跟著也了下去。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四大总兵,认了太子。
  朱由崧微微抬起的左脚尖早已放回。
  他看看自己,看看太子,看看近在咫尺的江岸,看看远处依稀可见的南京城。
  皇位是那么近,又那么远。
  国本之爭,福王一脉,终究是与大位无缘。
  “臣朱由崧,参见太子殿下。”
  大势已去,朱由崧做了最明智的选择。
  燕子磯旁,江水滔滔,水陆两地,齐呼圣皇。
  朱慈烺望著眾人,“眾卿平身。”
  “逆贼逞凶,京师沦陷,圣上罹难,殿下蒙尘。臣等死罪。”
  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跪地不起,痛哭流涕。
  “罪在逆贼,不在卿等。”
  “南北之耗莫通,河山之险尽失。值此宗社危情之际,蜩螗沸羹之时,臣等身为封疆,上不能救国护君,下不能安定黎庶,又使殿下一路风尘,露宿於野。臣职有亏,臣心有愧。”
  说到此,史可法已泣不成声。
  “臣等万死难辞其咎。”
  史可法一人的哽咽,引起了万人的悲鸣。
  跪地的文武群臣中,传出阵阵啜泣。
  南明固然乱,但也不乏忠臣。
  朱慈烺毕竟年轻,眼角已渐渐泛红。
  “乱兵四起,盗贼丛生。一路虽艰难险阻,幸赖列祖列宗庇佑,倒也平安无事。”
  “国事蜩螗至此,卿等虽於臣职有亏,然,值此戡乱救国之际,卿等更需自勉,切勿菲薄,当著心用事,以復祖宗基业。”
  “卿等,免礼,平身。”
  气氛烘托到这,也就够了。
  “谢殿下。”
  眾人起身,唯有南京礼部尚书王鐸上前请罪。
  “启稟殿下,臣不知殿下铜撵亲临,仪仗有失,还请殿下责罚。”
  南京方面接到的消息是福王朱由崧前来南京。
  朱由崧虽然当时被认为是来南京继承帝位的,但他毕竟还没有继承帝位,只是个亲王。
  南京礼部尚书王鐸,自然是按亲王之礼迎接。
  如今太子殿下来了,亲王之礼就不够看了。身为南京礼部尚书的王鐸,只能上前请罪。
  朱慈烺没有怪罪,“不知者不罪,无妨。爱卿不必自责。”
  “谢殿下宽宥。”
  群臣以文武分左右,列队於船头陆地两旁。
  朱慈烺略略停顿片刻,迈步走上踏板,谁料一步踩空,落入水中。
  “殿下!”眾人惊慌上前。
  浅浅的江边,霎时涌入数百人,要勤王救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