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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路明非在龙族趋吉避凶 > 第330章 男孩
  第330章 男孩
  木门果然在屋子里所有人安静后的时间里被敲响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出来那是敲门声,不是风雪中夹杂的冰粒砸在木门的声音。
  从声音可以听出来敲门的那股子力气很大,这更加让他们认为门外是出去打猎的房屋主人,也许对方正是一只手拖著猎物,一只手在敲门。
  木屋內没人说话,女孩手里的刀还没有放下,很显然一个小女孩的威严是不足以服眾的,只是出於他们各自的教养,才没有无视女孩的要求继续质疑对方的身份。
  现在他们都看著女孩,从之前开门的人不是埃琳娜这方面就已经能猜出来,这间木屋里有资格开门的人只有女孩。
  敲门声响了几下后就停止了,大概是外面的人知道木屋里的人一定会给他开门,所以他只要传递到自己回来的消息就可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女孩转身走向了木门,跟原本谨慎的开门方式完全不同,她毫不犹豫的拉开了木门了,放站在外面的猎人进来。
  看著女孩和对待他们截然不同的方式,所有人脸色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在他们的目光中门外的猎人形象逐渐清晰起来。
  就从门外雪地上的出血量来看,对方捕获的猎物绝对是个大块头,足够他们撑过这场暴风雪,等到他们看见猎人一个手拽著背后的猎物,心里则是更加感嘆这位猎人的力量强大,怪不得能在这种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活下去。
  但等到猎人真的走进木屋,女孩关上门以后,不管是埃琳娜还是研究室的人都有些傻眼,这和他们想像中的猎人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站在他们面前的猎人甚至连一米五的个头都不到,脸上的雪被木屋里的热气融化以后,他们看到的猎人完完全全就是个十一二岁孩子模样的男孩。
  一个男孩独自捕杀了一头幼年黑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是绝无可能相信这种事情的。
  “来客人了?”男孩隨后把小黑熊丟在地上,刚刚被捕杀的小黑熊还有部分血是热的,地板上瞬间出现大片血渍。
  “虽然这个问题很不礼貌,但我还是想问,你真的还没有成年吗?”男研究员看著男孩手背上乾涸的血液说。
  “当然。”男孩用余光扫了一下男研究员旁边的两个女人冷笑。
  “几位客人不自我介绍一下吗?我的女孩虽然把你们放了进来,但这不代表我不会把你们再丟出去,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陌生人在我床边。”他面无表情的说。
  男孩一进来就取代了女孩原本的话语权,甚至话语中威胁的意味,让他的话语权更大了两分,客人们毫不怀疑男孩的能力,一个能独立捕杀黑熊的猎人,是绝对可以把他们清理出去的,何况他们还没见到猎人捕猎的武器。
  恍惚间埃琳娜和男研究员在这个孩子身上嗅到了铁血的味道,也看到了危险。
  “我没有义务在我的屋子里养一群没有用的人,谁也不清楚这场暴风雪会持续多久,我们的食物只有这头黑熊。”男孩淡金色的眸子扫过研究员和埃琳娜,“向我证明你们的价值。”
  他的语调很沉,没有刻意的语气,但身上就是有一股山一样的威严,让人低下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此刻没人敢不把他放在心上了,那男孩完全可以当作是来自於莫斯科的高级军官,他站在那里几乎就是权力的象徵,让人不寒而慄,“我叫埃琳娜,因为爷爷在附近镇上生活,你们知道的,最近祖国出了点事情,我离开莫斯科来这里其实是回来避风头的。”埃琳娜小声说,理由和刚才说给女孩的不一样。“我的背包里有从莫斯科带回来的应急食品和一些食材...我怕回乡下以后吃不惯这里的食物.:”
  男孩点点头,看著埃琳娜从背包里把所有食材和应急食物都拿出来,甚至还有城市里大人物们才有的一些药物。
  他的视线转移到两位研究员上面,男研究员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来那张名片,但却发现那男孩淡金色的眼眸依旧盯著自己,那是一双容不下任何谎言的眼睛,令他浑身紧绷,仿佛他敢顺看这张名片的內容说下去,下一秒他和他的助手都会被丟出去。
  於是他放下手里的名片,由旁边的女助手递出一张新的名片,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地质研究室名字,但研究室下面掛著的名字变了。
  “程立,我们是来这里做长期研究的,帐篷就在两公里外的针叶林里,但暴风雪来的太突然了,我们的帐篷无法抵御这种烈度的暴风雪,无奈之下才来这里借住,相关的乾粮以及药物我们也有准备,同样也可以和你们共享,我们只是需要一个御寒的屋子。”男研究员说。
  男孩沉默了几秒,才收回视线,看向地上的小黑熊,“所以你们会做饭对吗?”
  女助手点点头,怯生生的举手,“我会。”
  “很好,我们正缺一个会燉肉的好厨子。”男孩打了个响指,“它交给你们处理了。”
  男孩的响指声似乎是个信號,声音落下以后,所有人都鬆了口气,原本瀰漫在木屋內紧张的气氛忽然消散了,好像刚刚男孩的詰问並没有存在过。
  “谢谢你的热牛奶。”男孩拎起热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牛奶,他转头举著茶杯悠然的坐在了床上,看整间木屋里的人。
  这间木屋不大,但也绝对说不上小,单层式的木屋在横向的空间里下了大功夫,容下一整只幼年黑熊的躯体都不是问题,甚至还能把研究员们和埃琳娜的背包都存放起来,无论从空间上讲,还是从结构上说,这里都称得上是完美的避风港。
  女孩搬了张凳子一个人守在火炉前面,离埃琳娜很远,埃琳娜的谎言伤害到了她,她现在不想和埃琳娜坐在一起了。
  她从堆积的柴火里抽出一根又一根木柴放在火炉里,又不断的用火钳翻动著火炉里的柴火,让它们燃烧的更快更彻底。
  埃琳娜能读出女孩眼底的抗拒,也识趣的坐的远远的,把自己背包里的东西整理分类,整整齐齐的摆在木桌上。
  她背包里的东西和研究员们带来的东西重合的东西很少,这对双方都是好消息,这意味著如果暴雪持续很久的话,他们不会被单调的食物杀死。
  两个研究员並肩站在勉强称得上是厨房的地方,他们把小黑熊横在案板上,拿著从橱柜里翻出来的柴刀剥皮,在他们的视角下,这只黑熊的死法简直不可思议,就像是有五根锋锐无比的钢针插入它的胸口里旋转,然后被硬生生的绞死了。
  在那片针叶林里不乏有黑熊出没,几次外出研究里,他们不是没有见过黑熊,每一次他们都是躲著黑熊走,看到黑熊就原路返回,哪怕他们手里拿著捕猎的猎枪,他们也不觉得自己会是黑熊的对手。
  至今为止程立都没发现那个男孩捕猎用的工具,这也是他始终忌惮男孩的原因,他们出来的突然根本没有携带补给猎枪用的子弹,背包里的那边猎枪只有两发子弹,作为半文职人员,他不觉得自己能准到两枪杀死那个男孩。
  火药爆发力量即便再强大,打不著人也是空谈,何况这么冷的天气下,每个人都穿著厚厚的一层皮袄,防御力也远超平时。
  “我们有带盐吗?”女研究员低声用中文问,看著已经剥开了一部分皮毛,准备下手刻一大块肉出来燉汤喝。
  “小半罐,在背包里。”程立低声回答。
  “这间屋子里有盐。”隔著一段距离,即便是刻意压低声音,男孩也听见了程立和女助手之间的对话,“就在你们头顶,打开那个柜子看一眼。”
  程立身子一僵,那个男孩不仅能听见他们说话,甚至还懂中文,他很想背著男孩偷偷摸摸做点什么,毕竟被一个男孩约束著一言一行终归还是太彆扭了,他原本自信在异国他乡没人能听懂中文。
  但埃琳娜打破了他的想法,紧接著男孩彻底打碎了他的幻想,也就是说其实在这间屋子里,听不懂中文的只有那个女孩,可那个女孩有什么用?她不过是男孩手下的一个女僕!
  程立忍不住看向火炕上的男孩,女孩正好也抱著几根柴火过去添火,男孩悠哉游哉的坐在床上看女孩走过来,同时观察每一个人的动作,那是比鹰还锐利的眼神,几乎所有人的行动都被他收进眼底。
  这个暴风雪的夜晚,这间木屋里唯一的床铺很显然是属於男孩和女孩的,他们无疑会在这张床上睡觉,其实只看年龄因素也该是这两个孩子在床上睡觉。
  但每每看见男孩的眼神,程立都无法把对方当作一个孩子去看待。
  女助手碰了碰程立的手指,“帮我。”
  程立无奈的在心里嘆了口气,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他清楚的明白了在那个男孩面前有任何歪心思都是不理智的,现在这个木屋的绝对话语权掌握在了对方手中,对方的任何命令他也只能遵从,希望这场暴风雪可以儘早结束。
  埃琳娜深吸了口气,脸上撑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在男孩的注视下走向了火炉前的女孩。
  才走两步她就发现女孩已经注意到了,火光中一双淡金色的眼睛静静地盯著她,这种感觉让她想起灌木丛里的幼狼,即便身形幼小,面对敌人也会恰到好处的露出自已的牙齿。
  她有些伤心,但也无可奈何,僵著身体在女孩旁边坐下,很显然是要搭话了,她必须修復自己和女孩之间的关係,社交的敏感性告诉她,和这个女孩培养好感情,或许比和那个男孩培养好感情更重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埃琳娜的语气很诚恳,“家里人告诉我出门在外面,和陌生人说话一定要说假话,最好有真有假。”
  女孩转头看著埃琳娜,埃琳娜也看著女孩,在埃琳娜眼里这个女孩最多也不过15岁,白金色的头髮,皮肤白皙,能看出来是俄国人,生的很漂亮,是那种长大以后放在街上一步三回头的女孩。
  就算是沉默,也能看出那份沉默里含苞待放的美丽。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埃琳娜把自己放的很低,如果在莫斯科她问人名字绝对不会这么说,但现在寄人篱下,她必须这么做,她不是个蠢女孩,知道形势比人强,祖国现在这种情况下,她的父母再厉害也没有用,甚至她父母遇见的生命危险比她还要大。
  女孩转头看了火炕上的男孩一眼,埃琳娜也顺看女孩的视线看过去,显然那个男孩的年纪比女孩要小,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但女孩就是会听男孩的话。
  女孩永远比男孩要早熟的俗语似乎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完全行不通。
  男孩没动作,似乎是默许了女孩和埃琳娜之间的交流,又或许是根本不在乎女孩和埃琳娜的交流,总之女孩最后又把头摆了回来,认真的看著埃琳娜的眼睛。
  火炉里柴火劈里啪啦的燃烧,窗外暴风雪鬼哭狼豪的嘶吼。
  女孩能从埃琳娜眼睛里看到歉意,也能看出来埃琳娜带著別的目的接近她,他们之间的对视並非熬鹰一般的凶狠,而是要感受彼此的善意,为接下来的交流奠定基本的信任“我叫雷娜塔。”女孩真的回答了埃琳娜的问题。
  埃琳娜也因此鬆了一口气,脸上再次绽放笑容,“他是你哥哥吗?”
  女孩摇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埃琳娜脸上的表情又了,这对男孩女孩完全不能用常理去揣测,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应该把话题引到男孩女孩之间的关係上,深吸一口气,埃琳娜调整好心情,又一次问。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最近的那个镇子上吗?”
  女孩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