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寻找
清晨的集市广场上，阳光刚刚洒下，人群便已聚集在审判所新贴出的告示前。
大卫挤进人群，只见一块厚实的木板上，印著一个醒目的红色標誌，那是一个被利剑贯穿的齿轮。
標誌周围，用黑墨水写著：“通缉旧军团成员，凡私藏，使用旧时代器物者，一律以褻瀆罪论处。”
公告官站在一旁，手中的铜锣被敲得震天响，扯著嗓子喊道：“旧军团擅用禁术，褻瀆神明！昨日在北区仓库又查获一批恶魔器物..：：.：
號站在大卫旁边的老人听到这话，忍不住了一口，满脸嫌弃地说：“那帮疯子，整天捣鼓些过去的玩意。”
“他们做了什么？”大卫问道。
“用了不该用的东西唄。”老人压低声音，神色有些紧张，“上个月菜市街就有人被抓了，就因为他家里装著个旧时代的，反正是那些被禁止的东西，具体啥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那东西会招来灾祸。”
大卫听后，只觉荒诞。
他抬眼看向四周，整个城邦里，旧时代的痕跡隨处可见。
那些用了不知多少年，已经破旧不堪却还在勉强使用的金属器具，街边残缺不全，却依稀能看出曾经先进工艺的建筑构件，还有人们日常使用的，有著独特设计风格，明显不属於这个时代的物品。
审判所宣传的，人们恐惧的，並非是科技，而是那些未知且可能带来混乱的力量。
回到工坊时，大卫发现莱恩迟到了。
上工时，他总是掛著两个黑眼圈，眼睛布满血丝，动作迟缓得像梦游。
有次甚至把烧红的铁块错放进了水桶，溅起的蒸汽烫伤了手背。
“你晚上干什么去了？”大卫递给他一块粗布包扎。
莱恩接过粗布，盯著布条缠绕的手指，沉默了片刻：“你见过会发光的石板吗？”
“什么？”大卫一时没听明白。
“没什么。”莱恩摇摇头，又说，“下午帮我一下，就说我发烧先回去了。”
“你昨晚没睡好？”大卫递过去一杯水。
莱恩接过水杯，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含混地应了一声。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整整一周。
每天清晨，莱恩都脚步虚浮地来到工坊，整个人无精打采，而到了下午，他又会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精神起来，眼晴亮得嚇人。
周四晚上，大卫看见莱恩手脚地溜出工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动旁人。
大卫悄悄跟了上去。
月光在云层中时隱时现，洒下微弱的光芒，莱恩脚步轻快，身形敏捷，与平日里的萎靡截然不同。
他左拐右拐，身影很快进入废料场。
大卫跟在后面，看见他熟练地扒开一堆铁皮，从下面取出个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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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干什么？“
莱恩嚇得浑身一哆嗦，差点跳了起来，手中的布包也没拿稳，“哗啦”一声，里面的东西散落在地。
几块形状规则的金属片，一枚齿轮，还有半截透明的管子。
“这些是......
”
“旧时代的东西。”莱恩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找它们很久了。”
他一边说著，一边蹲下身子，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捡起来，重新放进布包，眼神中透著兴奋。
回工坊的路上，莱恩话多起来。
他一边走，一边兴奋地说著，这些物件散落在城邦各处，被现在的人当作一文不值的垃圾隨意丟弃，但每一件都藏著旧世界的秘密，有著独特的价值。
“你看这个，”他举起那截透明管子，在微弱的月光下仔细端详，“里面是真空的，
就这工艺，现在没人能做出来了，还有这些金属片，强度和韧性都远超现在的金属。”
莱恩滔滔不绝，大卫默默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莱恩的每晚越发忙碌。
他常常一整晚不见人影，直到清晨才回来。
直到有一天。
阳光透过工坊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洒下一片片光影。
大卫走进工坊，发现莱恩的工作檯已经连续两天没人动过了。
檯面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那把莱恩平日里最趁手的铁钳，还保持著最后一次放下时的角度，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小子到底去哪了？”格伦师傅皱著眉头，用沾满煤灰的手套拍打著莱恩的工具箱，“连个招呼都不打，太不像话了。”
大卫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看。
他注意到工具箱的锁扣有些鬆动，这可不像莱恩的风格，那个工具箱他从不离身，平时总是把工具码放得整整齐齐。
午休时分，等工坊里的人都去吃饭了，整个工坊变得空荡荡的。
大卫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莱恩的工作檯前，打开了莱恩视若珍宝的那个红木箱子。
大卫轻轻翻开箱子，最上层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凿子和锤子，和普通铁匠用的没什么两样，將这些东西都拿出来，发现底下放著一个扁平的铁盒。
铁盒上了锁，不过锁眼已经生锈，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大卫找来一把小刀，轻轻一撬，“咔噠”一声，锁开了。
他翻开铁盒，里面放著的是莱恩收集的一些小物件。
但在第二层的皮垫下面，他发现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静静地躺著一块金属徽章，大卫一眼就认出，那和公告上的齿轮標誌一模一样，只是没有被利剑贯穿。
徽章下，有一张图纸。
大卫发现是一份地图，上面標註了几个关键地点：
城北的废弃水渠，乾涸的河床，断裂的铁桥，最后是一个用红圈標记的地方，旁边写著“禁区”二字。
盒子里还有几样东西，一块光滑的玻璃片，边缘被仔细打磨过，几枚金属片，是某种精密仪器的零件，一张泛黄的纸条，写著“他们烧毁了知识，但抹不掉痕跡”。
大卫的手指轻轻抚过这些物件，心中满是疑惑。
这些是莱恩一直以来偷偷在找的东西，可他为什么会没带这些东西就离开呢？
看著那张地图，上面的禁区所在的位置，並不是特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