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拾旧者
夜风呼啸，克雷带著大卫在这风中匆匆前行，拐过几条豌曲折的街道，最终停在一栋毫不起眼的建筑前。
这栋建筑外观陈旧，墙体剥落，露出里面的砖石，在黯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破败。
门上的电子锁早已失效，但克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在读卡器上划过一“滴”的一声轻响，门开了。
大卫惊讶地看著他。
“还能用这个？”
克雷咧嘴一笑。
说道：“不是所有东西都被毁掉了。”
他推开门，示意大卫进去。
“欢迎来到『拾旧者』的据点。”
昏暗的灯光从里面渗出来。
大卫跟著走进去，发现这里比他想像的要简陋得多吗，没有复杂精密的机械设备，没有闪烁著诱人光芒的电子屏幕，甚至没有多少“旧时代”的明显科技痕跡，
环顾四周，这里更像是一个杂乱无章的废品回收站。
这是一间普通的仓库，天板上的日光灯管坏了一半，剩下的几盏也只是勉强照亮这片空间，光线昏昏暗暗。
几张木桌隨意地拼在一起，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旧时代物件。
电子设备，破损的机械零件，几台被拆开的电脑主机，甚至还有几辆儿童自行车，车轮早已变形。
房间间里只有三个人。
一个戴著护目镜的女人正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拨弄著一块电路板，一个头髮白的老头坐在木箱上，手里拿著一块抹布，慢悠悠地擦拭著一块玻璃屏幕，还有一个年轻男孩，正用螺丝刀拧著什么，听到门响，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低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这就是你们的据点？”大卫忍不住问。
克雷耸耸肩：“你以为会是什么？满屋子发光的机器？那种东西早就被修正和审判所毁乾净了。”
“我以为旧军团至少会有先进一点的东西，那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大卫继续追问，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打量。
“捡破烂。”护目镜女人头也不抬地说道，“能修的就修，能用的就用，剩下的就当是纪念，而且，谁说我们就是旧军团了。”
老头抬起头，打量大卫：“你是新来的？”
“他在找莱恩。”克雷在一旁解释道。
说完，克雷关上门，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大卫身上。
“莱恩？”年轻男孩抬起头，“那个铁匠学徒？”
大卫点头：“他失踪了，我在找他。”
“找到这里来？”老人眯著眼问道。
“我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还有穿越者在做什么，我感觉这些事背后隱藏著巨大的秘密，而莱恩或许知道一些线索，你们知道些什么吗？”大卫诚恳地说道。
“你说的这些东西被审判所毁掉了不少。”老人睁开眼，指向一边，“我们也没找到什么。”
大卫顺著他们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落在一泛黄的纸张上。
“那是什么？”
“旧时代的资料。”戴护目镜回答，“从图书馆废墟里挖出来的。”
大卫走过去，小心地翻看。
纸张已经发脆，上面印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表。
有些是技术手册，详细地记录著各种旧时代的技术原理和操作方法，有些是研究报告，探討著当时的前沿科技和学术问题。
甚至还有几份报纸，头条写著：
“时空实验取得突破性进展！”
“未来人首次公开亮相！”
.....
他拿起其中一张，上面是一份手写笔记：
“修正现象记录，引发全球性技术崩溃。
第7天，电力系统开始不稳定。
第14天，部分电子设备自动关机，无法重启。
第21天，有人似乎都忘记了这些设备曾经存在——”
资料中，有很多那个时代的一些政策和修正之后的反应当年发生的事其实比他想像的还要严重一些，期间有十来年的衝突暴动，各方势力激烈碰撞，社会动盪不安。
最后保守派取得绝对性胜利，慢慢就形成了如今的局面，科技被打压，人们生活在对修正的恐惧之中。
大卫抬头，看向眾人，问道：“你们研究这个？”
“不研究。”克雷走过来，“只是收集，审判所烧掉了太多东西，我们儘量把能留住的留下来。”
大卫沉默片刻，继续翻阅。
在资料堆的底层，他发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站在某个设施前合影。
背景的金属门上，刻著“观测站74號”。
这和他之前看到的世界有些类似。
在资料的最后，用一定篇幅记录了一个地名，却没有过多的解释。
“北边的“旧档案馆』”。”大卫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一座图书馆，里面堆满了旧时代的记录。”女人推了推眼镜，“审判所的人不敢靠近那儿。”
“为什么审判所不敢靠近？”大卫追问道。
“因为一部分『修正』”就是从那里开始的，那里有『他们”的痕跡。”
“他们？”
“最初的穿越者。”
“你们也没去过？”
“没有，那个地方有些——-奇怪。”克雷说道，“每个抵达那个地方的人，看到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
“难道这么多年都没人进去过吗？”
“以前有。”
大卫眼中有浓烈的好奇。
克雷见状，问道：
“你想去那里？”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之前去的两个人，一个再也没回来，另一个回来后整天胡言乱语，最后...：.”克雷的声音低了下去。
“最后怎么了？”
“自焚了。”年轻男孩突然插话，“说要把脑子里的东西烧乾净。”
大卫却越发好奇了。
眾人见状，面面相，对大卫的反应感到有些惊讶。
“如果有机会，东海岸的那些傢伙应该会很喜欢你。”克雷笑著说道。
“东海岸？”
“你不会以为我们就是旧军团全部吧？往西是审判所的地盘，他们掌控著这里的一切，打压科技，维护所谓的秩序，东边才是旧军团的大部队，他们还在为了科技的復兴而努力。”克雷解释道。
大卫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个世界的格局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想要知道穿越者的事，也不一定需要去旧档案馆。”老头突然开口，“可以先去在其它找找线索，比如市电视台，科技馆这些地方。”
大卫想到之前看到的gg：“和未来人的对话？”
“嗯，以前的採访虽然许多被毁了，但应该还有些留了下来，我们也正在找。”
大卫跃跃欲试。
眾人再次对视了一眼，这人怎么比他们还像旧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