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离开
大卫翻看著这些碎片。
加上克雷说所,拼凑出一些內容。
已知的第一位穿越者,並非是首位涉足这个世界,只不过最初的几位,他们都隱匿在暗处,並未出现在大眾的视野当中。
直到旧时代的最后一位穿越者现身,此人的出现方式极为高调,一登场,便主动且毫无保留地公布了自己的身份,瞬间吸引了整个世界的目光。
他通过公开的採访,將自己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在採访中,他信誓旦旦地声称將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前所未有的发展。
媒体纷纷趋之若鷺,各大报社,电视台的记者们蜂拥而至,爭先对其进行採访。
也正因当时场面太过轰动,即便过了这么多年,期间经歷无数动盪,相关资料在后续的混乱中没能留下多少,依旧流传了下来。
如今看来,这无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但在当时,情况却截然不同,不少人对此深信不疑。
毕竟,无论是穿越者口中所描述的未来事件,还是他们带来的未来知识,对於这个世界的人们而言,都是极度渴求且无法拒绝的。
“走吧,去其它地方,这里没什么东西。”克雷的声音打破了大卫的沉思。
在换地方的途中,大卫问道:“当年为什么会那么相信他们?就没怀疑过別有用心吗?毕竟这些严格来说是外来者。”
“他带来了精確到分钟的预言。“克雷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穿越者提前三个月就预言了一场地震,连震级都分毫不差,这样精准的预言,就算有人怀疑又怎么样?当年一开始可是只有未来派,不像现在,审判所是主导。”
大卫想到,这个世界从对未来充满期待的一个极端,走向了如今对科技极度排斥的另一个极端。
转过街角,一栋建筑的外墙上还留著褪色的欢迎標语:“未来使者指引明路”。
“不过后来的事你也已经知道了,直到有人发现,这些礼物用著用著就会突然失效。”
他们来到一处广场中央。
“穿越者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一直以来也很好奇,不过虽然没有很明確的说法,但这么些年来,也有些猜测,在加上我们最近找到的这些內容。”克雷皱著眉头。
“是什么?”
“拯救未来。”
“拯救未来?他们所在的时代出了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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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更准確一点的说,他们不是在拯救自己的未来,而是想改变它。”
“什么意思?”
“想想看,他们的未来,不就是我们的未来吗?”
“可他们的所作所为,却让我们的世界陷入了如今这般境地。”大卫说到。
“这或许就是他们的目的吧,这不算是已经改变了吗?”
黄昏的光线斜斜地照进仓库,给堆积的旧时代残骸染上一层血色。
大卫推开门时,看见护目镜女人正用布条给年轻男孩包扎手臂。
男孩咬看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怎么回事?”克雷快步上前。
“审判所的巡逻队。”女人简短地回答,手上的动作没停,熟练地缠绕著布条,“西边的仓库被发现了,我们在这里恐怕也已经不安全了。”
克雷也讲述了一下白天看见的,说道:“审判所的人最近在扩大搜索范围。”
大卫注意到角落里已经收拾好的行囊,几个綑扎严实的防水包,几件叠好的衣服。
角落里,老人正拆卸那台老式收音机。
螺丝刀在生锈的零件上打滑,发出刺耳的声响。
“別带了,太危险了。”克雷劝说道。
“这是最后还能收到东海岸信號的机器。”
大卫帮著他们收拾工具。
“他们在找什么?”大卫递过一捆绝缘胶带,问道。
“可能是找我们,找任何还记得旧时代的人,也可能是单纯閒的,总之得离开了,审判所的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他们统治的人或物。”克雷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忙碌著。
没人提出异议。
“你们要去哪?”大卫问。
“东边。”克雷把包放下,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看情况,我们得走小路,那边还有几个据点,我们只能在那些隱蔽的地方暂避风头。”
半小时后,所有必需品都收拾妥当。
五个背包整齐地排在门口,每个都装得鼓鼓囊囊。
背包里装著他们的衣物,食物以及珍贵的资料。
男孩嘶了一声,女人收紧布条。
“能走吗?”她问。
男孩点点头,脸色苍白但坚定。
“能走。”
“你呢?”克雷看著大卫,“一起走吗?”
大卫摇摇头:“我想去旧档案馆看看。
仓库里安静了一瞬。
女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他。
“那里很危险。”她说,声音平静得不带任何情绪。
“我知道。”
克雷盯著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比我们更像拾旧者。”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地图,“拿著这个,能帮你避开一些危险的地方,这是我们多年来摸索出来的安全路径。”
老人走过来,递给大卫一本薄薄的笔记。
“拿著吧。”他说,“我们带不走这么多。”
卫翻开,发现是手抄的旧时代资料,字跡工整但纸张已经泛黄。
“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护目镜女人问大卫,手里检查著绷带和药品。
大卫摇摇头。
“疯子。”男孩嘟囊著,但语气里带著敬佩,“那里连审判所的人都不敢去。”
夜幕完全降临时,他们站在仓库后门了。
克雷最后环视了一圈仓库,確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跡。
“保重。”他说。
“你们也是。”大卫点点头。
女人扶著男孩走在前面,老人背著收音机跟在后面。
克雷走在最后,在转角处回头看了一眼,举起手挥了挥,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大卫站在空荡荡的仓库里,听著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归於寂静,
仓库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几件他们实在带不走的大家具。
在那张被遗弃的工作檯上,面还留著拆卸收音机时落下的细小螺丝。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笔记和地图,將它们小心地收进怀里。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