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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我编的野史都成真了 > 第204章 两种实验
  第204章 两种实验
  特古所,技术组。
  在进一步对方士遗產进行打捞之后。
  分析实验室內,巨大的屏幕墙分割成数十个区块,实时显示著来自秦皇岛码头的环境数据,初步的文物扫描图,以及“开天门”实验记录的数位化副本。
  负责人说道:“各位,秦皇岛那边传来的信息,大家都看到了,核心在於两点:一是他们找到了一种进入“蜃光阴』的办法,“开天门』灌“引子』,二是明確了蜃光阴的特性。”
  他手指轻点,投影中蜃光阴相关的文字高亮显示。
  “蜃光阴,无质无形,遍及寰宇,唯以『心钥”感之,徐公首渡,得『初引”,乃启『心钥』之基,“开天门』者,非入“蜃光阴”之门户,实为强启『心钥』,引“蜃光阴”显化於身周,乃至交融之径也,然『心钥』难启,十不存一,交融者更稀如晨星·.”
  “解读很清晰了,记录里所谓『初引』的衍生物,其核心作用並非直接打开通往『蜃光阴』的门,而是强行提升个体对『蜃光阴』的感知,或者说,激活个体感知『蜃光阴”存在的能力,只有先『看到』、“感应到』它,才有可能尝试与之互动,乃至最终『进入』或『交融”。”
  有人说道:“秦代那群方士真是路子够野的,用这种近乎儿戏的方式去追求感应一个未知现象?难以想像那些记录里提到的『九死一生”背后是多少条人命。”
  负责分析方士记录的研究员推了推眼镜:“组长,这描述太模糊了,说“引子”,材料成分记录却是五八门,矿粉,植物汁液,甚至某些稀奇古怪的生物分泌物。”
  另一个研究员指著实验记录部分:“成功率低得嚇人,这更像是撞了大运,或者个体差异极其巨大,他们根本没能理解其运作机制,只摸索出『引子』能增加『感应』到的概率。”
  另一名研究员,指看陈俊的档案:“陈俊的经歷提供了现代版实证,他和他父亲在海上遭遇奇异现象,他陷入了“时间感知混乱,每日经歷高度重复”的状態,但他並没有做任何类似开天门了”的手术或实验。”
  “所以,感应是第一步,而且是隨机性非常大的一步,至於真正进入“蜃光阴”,像那些消失的方士那样彻底融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也许需要更复杂的条件或者根本做不到。”
  “方士们可能误打误撞发现了一些能微弱影响人脑感知的东西,用极其粗暴的方法尝试放大这种影响,目的是让实验者產生“看到』的能力,而陈俊,是直接在现实世界里近距离遭遇了“蜃光阴』本身,不需要任何前置仪式,就直接“看到了”,甚至部分“陷进去”了。”
  “那些『引子”,它们真正的意义可能仅仅在於提高了特定个体感应到“蜃光阴”存在可能性的概率,至於提高的原理是什么?是里面的某种特殊物质作用於大脑特定的感官区域?还是改变了意识状態?现在还完全不清楚,那些实验记录太粗糙,成功案例太少太模糊,无法从中提炼出规律。”
  “陈俊父子的案例也证明了这一点,就算暴露在相同的疑似『蜃光阴』波动环境下,
  个体能否感应到它,也存在巨大差异,这差异的根源是什么?是某种神经生理特性的差异?还是纯粹的概率问题?”
  “所以秦代方士的老办法,既不可靠也不人道,更缺乏科学基础,我们的方向,应该是深入研究陈俊这类自然感知个例的特性,结合秦代那些零碎但暗示了“引子』可能作用路径的记录,寻找一种可科学监测的方法,来定位,理解並最终有可能接触或影响这种『蜃光阴”现象。”
  “逻辑上是这样,”组长肯定道,“陈俊的例子证明了自然感应是完全可能的,无需外力强行触发,但我们没有这么多的时间,现在不是討论这些方士的数据有多么离谱的时候,而是需要验证这些到底有没有效。”
  隨著討论的深入,眾人虽然知道这些实验数据非常离谱,但一定程度上,確实有尝试的可能。
  毕竟,这些方士中有人“成功”了。
  即使其中充满了倖存者偏差和失真的描述,它也是目前已知的第一次被记录下来的对“蜃光阴”现象產生了主动且具象化的尝试。
  它意味著无论概率多么微茫,终究在极端条件下被“触发”过。
  这份原始的经验,在陈俊这个现代活例之前,是唯一的具有行动指向性的线索。
  若是之前,他们肯定会进行更严格的判定,进行更详细的研究,只是“今天”有些特殊,他们需要进行一些不是那么严谨的实验。
  围绕看这件事,相关部门迅速行动起来。
  国家超算中心,“崑崙”主机群。
  其中一片核心区域被紧急徵用,专用於大脑感知模擬的国家级超算模型队列状態变成了“运算中”。
  巨大的底层算力资源被调动起来,开始以亿万次的运算速度,推演那些从记录中翻译出来的引子的分子结构,在一个人脑视觉感知的庞大数字模擬场景中可能產生哪些微乎其微的信號扰动。
  任务极端明確,用现代物理法则堆砌的计算暴力,硬算出那来自两千年前的,成分可疑的“引子”,是否拥有在理论上触及人类感知系统底层机制的,一丝微乎其微的可能?
  匈牙利,霍尔蒂庄园深处,一座经过现代化改造的附属建筑內。
  空气里瀰漫著浓重的消毒水味,还有奇特的,混合了药材和矿石碎屑的尘土气息,以及动物体味和血腥气。
  安德拉斯·霍尔蒂依旧端坐在轮椅上,管家垂手侍立在他身后。
  角落里,有一个独立的实验区,用厚玻璃隔开。
  里面放著几个生態笼,几只用於药物代谢基础测试的小白鼠或兔子等。
  旁边桌上有几个玻璃器血盛放著一些被研成粉末的矿物,或是被蒸馏提纯的植物提取液。
  贴在上面的標籤是手写的潦草代號,或是模糊的拉丁文名字,这些都是霍尔蒂根据他能找到的记载和对古代中国方士的研究,搜罗来的“古方”材料。
  台子的中央一只被药物麻醉的猴子被固定在特製的架子上,它呼吸微弱而均匀。
  几个戴著口罩和手套的人围在周围,其中一人正小心翼翼地用带电极的探针接触头皮各处,连接到旁边一台记录脑电波的仪器上。
  而另一人,手里拿著一个精巧的金属注射器,里面是某种调配出来的药剂。
  “准备注入,型號t-7。”
  隨著话音的落下,液体被缓慢推入猴子的大脑。
  一旁的仪器屏幕上,猴子的脑电波线条在短暂的平稳后,陡然开始剧烈地上下震盪。
  频率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
  被麻醉的猴子身体猛地绷直,喉咙里发出压抑而痛苦的鸣咽,即使在药效下也控制不住地痉挛。
  一旁的眾人平静地盯看数据和猴子的反应。
  霍尔蒂隔著玻璃,静静地看著,手指在轮椅上纹丝不动。
  几秒钟后,震盪的脑电波变成了一长串平直的直线,檯面上,只有偶尔极其微弱的抽搐。
  很快,猴子的鸣咽停止了,绷紧的身体彻底瘫软下去。
  又一次失败。
  房间里只剩下仪器单调的滴滴声,记录著生命的终结。
  一会。
  “记录:编號7,实验猴子,配方型號t-7,剂量150ml,开颅位置,顶骨前卤点后三指,深约1.5英寸,实验体於注入后37秒后完全死亡—“”
  一个操作员毫无感情地报告看。
  霍尔蒂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目光从那匹死去的猴子身上扫过,最终落在那些散乱的工具和那些他找来的配方上面。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燮了一下,视线再次落到旁边桌子上那枚珍贵的青铜碎片上。
  失败了,是动物根本承受不了那种衝击?又或者,目標方向就错了?这些用牛,羊甚至猴子的实验,是否从一开始就毫无意义?
  这碎片上残留的断句,那模糊的图样—-到底指向什么?霍尔蒂的眼神闪过一丝焦灼和困惑。
  看著实验准备重新开始,他抬了抬手。
  管家推动轮椅,载著霍尔蒂向仓库外明亮的庭院驶去。
  阳光洒落,驱散了些许仓库內的阴冷和血腥。
  “联繫科瓦奇教授了吗?”霍尔蒂的声音在微风中响起,语调依旧平静,仿佛刚才发生的残酷一幕只是错觉。
  “已经联繫了,科瓦奇教授说他需要处理完上午的课程,但下午一定赶过来,预计在四点前抵达。”
  霍尔蒂没有回应,只是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晴,似乎想感受阳光的温度,驱散那些因失败和困惑带来的寒意。
  他需要科瓦奇的眼光来破解其中的密码,而不是助手们拼凑的,可能谬之千里的“配方”。
  与此同时,庄园外,一段距离外的公路旁。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树荫下。
  车內,卡尔正举著高倍长焦望远镜,透过车窗对著庄园二楼那拉著厚重窗帘,却仍有一丝缝隙透出光线的窗户。
  旁边的年轻人耳朵上掛著一副入耳式监听耳机,手里拿著一个平板电脑。
  屏幕上分割著几个画面,仓库內部,霍尔蒂离开仓库的背影,以及庄园主宅的几个入口。
  “喷,真残忍,这是第几个了?他倒真捨得下本钱,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材料”,
  真指望靠这堆破烂復刻两千年前的东西?这还是科学吗?”
  “他是在试错。”卡尔放下望远镜,看著隱秘摄像头同步拍到的景象,“他得到的线索有限,『开天门』这名字听起来就足够邪门。”
  年轻人说道:“这样的方法能找到答案?成功率低得可怜,死亡率太高了,猴子都这样,如果是人—”“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明了。
  “所以他不会满足於动物实验,他需要结果,动物不行,他就会找別的方法。”
  “你是说他会找人类志愿者?就凭这个?”年轻人指著屏幕里残酷的画面,还有霍尔蒂离去时那张漠然的脸,“谁能接受这种成功率?除非暗地里搞,但霍尔蒂这样的人,很在乎名声,如果消息泄漏了。”
  卡尔调整了一下通讯器:“这就是他联繫科瓦奇的原因,布达佩斯大学那位考古教授,精通古代方术符號,或许能看懂霍他手上的碎片到底是什么,他需要提高成功率,降低风险。”
  “这就是妄想,如果所谓的『长生』真的这么简单,那还会轮到他。”
  几人討论看,就在这时。
  一行简短的中文新闻標题摘要和一张模糊的器物图片出现在屏幕上。
  车厢里三人的目光瞬间匯聚到这条信息上。
  “嗯?中国秦皇岛港口,重大发现?”他快速瀏览著,“古代沉物打捞?目击不明光影?涉及秦代方士活动疑云?特古所高度介入,封锁现场”
  他点开了附带的一张模糊图片,是混乱码头的航拍画面,中央位置被特意標註。
  卡尔眯起眼睛,仔细看著那份简报和模糊的照片,然后又抬眼望向远处的霍尔蒂庄园。
  年轻人:“两件事之间—有联繫吗?”
  卡尔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简报,庄园,以及实验室画面之间来回扫视。
  “很难不產生联想,所有的“歷史真相”相关事件,无论发生在哪里,其核心都是相通的,霍尔蒂在找长生法门,中国那边发现了神秘的光影和秦代物件,它们背后,是同一个我们尚未理解的『东西』。”
  年轻人:“中国如果知道了,肯定会集中全部力量,去突破这一问题。”
  另一人:“若不是秘密监控中国科研机构计划被泄露,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此一无所知。”
  卡尔平静道:“这是国会的问题,我们做好我们的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