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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清冷自闭症少年半夜亲懵阴鬱社恐 > 第473章 老辈子这一块9
  “你怎么了?”
  宾雅见迟久失神,过去晃了晃迟久。
  迟久仍不说话。
  宾雅一侧身,在不远处看见笑意莞尔的卿秋,顿时瞭然地笑了。
  “原来是大少爷啊。”
  宾雅在迟久肩上推了一把,体贴地对他低语。
  “我知道你们是兄弟,虽然同父异母,但我想你们之间总还是有血脉亲情在不是吗?九九,去和大少爷好好相处吧。”
  身侧的人在说什么已经完全听不清了。
  明明是艷阳天,迟久却觉手脚冰凉,遍体生寒。
  哪是什么兄弟?
  情人不是情人,兄弟不是兄弟。
  这才是迟久和卿秋之间的常態。
  偏偏宾雅什么都不知道,而他,也不会让宾雅知道。
  迟久忍著恐惧向卿秋走去。
  擦肩而过是瞬间。
  卿秋按住他的肩,温和地朝宾雅挥了挥手,隨后將他拽进了小巷。
  方才的温和一扫而空。
  卿秋俯身,垂眸,嗓音冰凉。
  “你做什么?”
  迟久甩开肩上的手,想起刚刚的艷情一幕,愤怒到连声音都在颤抖。
  “你为什么要当著宾雅的面那么做?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
  他喜欢宾雅。
  卿秋一怔,抵著唇,笑出了声。
  “你心虚什么?除了你这种经歷过的人,別人哪会猜出我在做什么?”
  玉色的手指顺著颈下滑至脊骨。
  卿秋弯著眸,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此刻在迟久眼中宛若恶鬼。
  “还有……你昨夜不是说没感觉吗?怎么现在却连什么动作都记得一清二楚呢?”
  迟久身体一僵。
  他想走,却被卿秋捏住下顎,又拽回去。
  “你躲什么?”
  卿秋眉梢一挑,说话慢条斯理。
  “你不是要救你的梦中情人吗?你不是要为你的梦中情人牺牲吗?怎么不把住机会呢?”
  迟久瞳孔巨颤。
  “你要……在这里?”
  宾雅人还在小巷外呢。
  迟久觉得噁心,他厌恶这样的行为,偏偏卿秋还摩挲著他的脊骨说:
  “牺牲自己就能拯救喜欢的人,这样好的事……错过了以后可就不多见了。”
  迟久没有说话。
  一直到修长玉色的手顺著他的腰下滑,衣衫堆积在脚踝边。
  他也没有说话。
  ……
  卿秋是个恶趣味的人,恶劣的人,惹人厌的人。
  迟久再次明確这一点。
  那天见过一面后,不知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卿秋开始频繁的在宾雅就在附近的情况下把他拽去角落。
  角落是哪不重要,重要的是迟久绝对能看到宾雅。
  迟久皱眉。
  “你变態啊?那么喜欢被看?暴露癖?”
  这是个舶来词。
  迟久觉得,拿来骂卿秋很合適。
  卿秋又咬他的耳朵。
  迟久嘶了一声,瞪著眼睛,追著卿秋打。
  “你干什么?別咬了!”
  怪癖。
  迟久思来想去,想了半天脏话,也只找出这么个確切的词来形容卿秋。
  他是个男人。
  虽不大健全,但到底是个男人。
  一层薄薄的皮,没有女孩子的温软,不知道卿秋为什么那么爱啃他。
  都肿成小丫头了。
  迟久拍拍胸,忧心忡忡。
  卿秋从他怀中抬首。
  玉一般温润的眉眼,此刻薄唇殷红,添了一些邪气。
  “嫌疼?这么没男子气概?”
  迟久被精准踩雷。
  “谁没男子气概了?你咬啊!我就不信我能被你咬死!”
  迟久挺了挺单薄的胸脯。
  卿秋被他逗得发笑,伸出手,將他按了回去。
  “好了,该破皮了。”
  迟久暂时偃旗息鼓。
  侧身,他看向对面,继续魂不守舍。
  “你没骗我对吧?”
  卿秋“嗯?”了一声,神色閒散,隨意將他声音弄碎。
  迟久扶著墙。
  卿秋在不悦,但他粗神经,还在不依不饶地问:
  “这样和你做时间就能再减半是吧?船票也会给我对吧?”
  迟久乖乖配合就是为了这个。
  只要在室外,多弄个几次,他就能够钻漏洞缩短被迫和卿秋相处的时间。
  半年,最短三个月。
  卿秋就会放他离开,还保证过,会给他买离开用的船票。
  ——和宾雅一起。
  迟久幻想著,似乎已经到了那一天,声音都变得轻快。
  卿秋一用力。
  迟久又叫唤起来,吃痛地拿手拍他。
  “快烂了!”
  卿秋扣住他拍人的手,面无表情,有些渗人。
  “別提別人的名字,烦。”
  迟久噤声,见卿秋將他抱进怀里,在他耳畔威胁:
  “再乱说话,我就把別人介绍给宾雅。”
  迟久彻底没动静了。
  他知道,他就是菟丝,寄生虫。
  他想对宾雅好。
  但他能拿来对宾雅好的东西,基本都是卑躬屈膝,从卿秋那討来的。
  迟久指望著拿卿秋的钱和宾雅双宿双飞。
  不过卿秋那么坏……
  迟久的確怕,卿秋会给宾雅找別的男人。
  卿秋人脉广。
  他要帮著找,肯定能找到英俊多金十全十美的,到时候他就是换来的钱宾雅也会看不上的。
  迟久沉默了。
  见他不说话,卿秋反又勾著他的脖颈,故意逗他玩。
  “你都被我这样了,怎么还有心思想女人?真就那么想快乐和我不是也行?”
  迟久不吭声。
  他真是奇怪,卿秋一张儒雅书生的皮,一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死鬼样。
  怎么偏跟驴似的?
  半天没结束,迟久撑得手麻,又换了只手撑。
  听了话,回答得不假思索。
  “我是男人啊,你弄两下就弄两下,结束了我还是铁骨錚錚的一条好汉!”
  迟久说完又去看宾雅。
  宾雅坐在树下,抱著妹妹,捡著榆钱。
  说要晚上给他做榆钱饼吃。
  迟久一扬眉,不在乎人还在卿秋手里拿捏著,又得意起来。
  “我跟你说,宾雅她——”
  声音戛然而止。
  迟久捂著肚子,脸色苍白,骂都骂不出声音。
  他几乎要倒下。
  是卿秋从后面环著他的腰,冷漠地,居高临下地看著他。
  “命根子还被別人捏著,別说大话了。”
  蠢驴。
  迟久在心里暗骂,却也知道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他得让卿秋快点结束。
  多久都是一样的钱,他可没心情陪卿秋耗著。
  迟久颤著靠近。
  卿秋眉梢一扬,以为他又要打人,却也没躲。
  好整以暇地等著迟久表演。
  可出乎意料,迟久环住他的脖颈,缠著他索吻。
  黏黏糊糊的。
  卿秋一怔,蹙著眉想把迟久推开,迟久死赖著不放。
  伴隨著一声闷哼。
  迟久鬆开手,终於解脱,得意地伸手道:
  “给钱,快点。”
  卿秋面色阴沉。
  他抬手,明明想擦嘴,但许久后还是放下了。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卿秋嗓音喑哑。
  迟久手里空著,闻言不解。
  卿秋闭了闭眼,似是有些疲惫,许久后才开口。
  “接吻,代表喜欢。”
  迟久很嫌弃地“啊”一声。
  “那也是对女人吧?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怎么可能喜欢呢?”
  一阵沉默。
  卿秋额头青筋蹦起,开始怀疑,他为什么偏要给自己找罪受。
  钱最后还是给了。
  迟久拿著钱,欢天喜地地跑了。
  ……
  宾雅的租屋,姐妹两人刚回来,就看见里头的迟久。
  “宾雅!”
  迟久挥挥手。
  “你看,这些钱加上之前那些是不是够你半个疗程的诊费了?”
  宾雅放下竹篮。
  看向那些沉甸甸的钱时,却已经没了最初的开心。
  “九九。”
  宾雅坐下来,有些侷促。
  “这些钱太多了,都是你问大少爷要的吗?是不是太为难大少爷了?”
  迟久听了不高兴。
  “这些都是我用本事换来的,和卿秋又有什么关係?”
  都怪他不能说出真相。
  害宾雅真把卿秋当什么无偿普渡眾生的大少爷,每天大少爷长大少爷短的。
  迟久听了就窝心。
  他甚至担心,宾雅会不会就因此喜欢上卿秋?
  直到宾雅开口问:
  “九九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少年心事被戳破。
  迟久低下头,没了在卿秋面前的吊儿郎当,脸红得说不出话。
  生怕宾雅会因为觉得他心怀不轨,討厌並疏远他。
  直到宾雅將他抱住。
  “谢谢,我真的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人会对我这么好。”
  迟久听著宾雅哭泣。
  鼻息间满是少女衣襟的馨香,让他浑身僵硬,又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直到宾雅主动放开他。
  迟久依旧恍惚著,许久都无法回神。
  宾雅看向眼前的迟久。
  少年不看他,挠著头,像个毛头小子。
  宾雅抵著唇笑了。
  卿家的大少爷是个好人,帮过她,但不影响她很怕对方。
  她原本就是一个戏子。
  某天去后台换装,被人看上,被逼脱光了等著。
  宾雅那天怕得要命。
  可阴差阳错,她偷听到那人和別人的对话,知道那个人是卿先生的私生子,想害死大少爷上位。
  她做出选择,把这件事告诉大少爷,大少爷便答应护她周全。
  作为交换,她帮个小忙,將那些人勾去无人知晓的地方杀死,再偽装成他们马上风,意外死亡的假象。
  后来人死了,她拿了报酬,和大少爷也没了联繫。
  与迟久的相识更加偶然。
  那年对方生病时她常被大少爷叫去探望。
  透光的小竹亭。
  少年啃著朱红杏果,醃渍的汁水顺著细白手指往下面淌。
  亮晶晶的。
  是个漂亮的孩子,宾雅想,像她的妹妹。
  父亲是个赌徒。
  宾雅幼年丧母,担负著照顾妹妹的责任,心智比普通女孩更加成熟。
  她其实並不像迟久想得那样喜欢强大的,能够为她遮风避雨的男人。
  大少爷太过可怕。
  因为父亲的影响,她更加喜欢能够照顾的,像妹妹一样无害的伴侣。
  宾雅语气担忧。
  “不过我比你大了许多,你真的不介意吗?”
  迟久看见希望的曙光。
  一把抓住宾雅的手,激动得差点咬了舌头,却还是要说:
  “不介意,我一点都不介意!”
  和卿秋不同。
  宾雅是个温柔的人,能让他想起阿伯,年幼时幻想过的和蔼父母。
  卿秋太冷漠,像那些能够伤害他的人,有时迟久会因为这样的人居然偏袒自己而感到安心。
  但更多时候是怕。
  原本迟久还犹豫著,他对卿秋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可现在喜欢许久的宾雅都这样说了。
  迟久將卿秋拋在脑后。
  “等我攒够钱,我会买两张船票,带你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迟久將宾雅抱在怀里,也就是这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像是阿伯口中顶天立地的男人。
  “等离开了这里,没人知道你我是谁,就不会有人在意我们的年龄。”
  宾雅也抱住迟久。
  他们一个没有父母,一个父母早亡,都是没有家的人。
  这个社会不婚嫁的女人外出不方便。
  宾雅不喜欢暴戾的男人,思来想去,和迟久私定终身。
  约好等迟久攒够钱就一起离开。
  ……
  那天,连去见卿秋的时候,迟久都是哼著小曲的。
  他罕见地配合。
  不推不打也不骂,卿秋要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甚至不说他也主动去做。
  结束了。
  卿秋侧过身,瑞凤眼泛著欲红,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底下毛绒绒的脑袋上。
  轻喘声散去。
  卿秋把底下的人抱进怀里,摸摸他过长的黑髮。
  “今天怎么这么乖?”
  这样主动,还是那天过后第一次。
  交易让身体的距离变近。
  但迟久实际上对他的態度冷下来,一完事就提裤子离开。
  没良心的小混蛋。
  卿秋轻嘆一声,却没真的生气,薄唇微微上翘。
  “被拋弃了是吗?”
  卿秋抱著人,拿起梳子,一下下顺著刚刚被他抓乱的长髮。
  “那就回来吧,我不嫌弃,可以继续养你。”
  迟久没动静。
  他不管卿秋对他做什么,只低著头,专心清点手上的钞票。
  “財迷。”
  卿秋戳了戳他脑袋,翻出小木盒,找里面的髮饰。
  他挑了根红绳。
  玉指虚拢著乌色的发,绕了一圈又一圈,正要系上结。
  迟久忽地转身。
  他笑起来,黑白分明的眸子弯著,像是要发出光。
  “谁被拋弃了?宾雅已经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半年后就会带宾雅离开,我们会去另一个地方,然后相爱成婚……”
  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吧嗒!”
  发间束著的红绳散开,就连装著各色髮饰的木盒也被推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