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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凡人问道:从渔村开始肝词条 > 第73章 一锤了恩怨,一丹结善缘
  礁石之上,死寂无声。
  海风吹过,捲起浓重的血腥气,却吹不散那凝固的惊骇。
  锦袍青年的尸体以一个扭曲的姿態嵌在岩壁里,胸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死不瞑目的双眼里,还残留著最后一刻的骇然与不解。
  陈渊隨手將那柄沾满脑浆和碎骨的黑铁重锤收回储物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缓步走到锦袍青年的尸身旁,动作熟练地摸索起来。
  一个上品的储物袋,几瓶丹药,还有那枚能发出幽蓝光束的玉梭法器。
  他看都没看,尽数收入囊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走向血泊中的方正。
  柳眉正抱著贺山早已冰冷的尸体,无声地流泪,身体因巨大的悲痛而剧烈颤抖。当她看到陈渊走来,那双哭得红肿的丹凤眼里,流露出的是一种混杂著恐惧与茫然的情绪。
  这个人,前一刻还是个温和可靠的队友,下一刻,就变成了比妖兽还要恐怖的杀神。
  陈渊没有理会她的戒备。
  他蹲下身,探了探方正的鼻息,气若游丝,但还没死透。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枚龙眼大小、散发著浓郁生机的碧绿色丹药,捏开方正的嘴,直接塞了进去。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磅礴的药力瞬间散入方正的四肢百骸,他胸前那恐怖的凹陷,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恢復。
  这枚丹药,是赵书源储物袋里压箱底的疗伤圣药,价值千金,陈渊却用得没有半分犹豫。
  “他死不了。”
  陈渊站起身,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他走到铁脊鱷的尸体旁,一柄法剑出现在手中,三下五除二便將妖兽身上最值钱的几块鳞甲和妖丹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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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屈指一弹,一团烈焰飞出,將铁脊鱷庞大的尸身,连同那锦袍青年的尸体,一同点燃。
  火焰熊熊,发出“噼啪”的声响,將所有的痕跡都吞噬殆尽。
  柳眉呆呆地看著这一切,看著这个男人冷酷而高效地处理著现场,心中的恐惧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取代。
  她知道,若不是他,自己和方正,此刻也已经是两具尸体了。
  “咳……咳咳……”
  方正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悠悠转醒。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贺山冰冷的尸体,和柳眉那张泪痕交错的脸,眼中的赤红再度燃起。
  “贺山兄弟!”
  “別吵。”陈渊的声音传来,带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冷意。“想给他报仇,就活下去。”
  方正的动作一僵,他转头看向陈渊,又看了看那堆燃烧的灰烬,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挣扎著坐起,对著陈渊,重重地抱拳,低下了一向高傲的头颅。
  “陈兄……救命之恩,方正没齿难忘!”
  陈渊只是平静地看著他。“今日之事,你们没见过我,我也不认识你们。那个碧海宗的弟子,是你们与铁脊鱷爭斗,两败俱伤,最后被妖兽反杀的。”
  这是他给出的说辞,也是一条活路。
  方正和柳眉都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係。
  柳眉扶著贺山的尸体,缓缓站了起来。
  她擦乾眼泪,走到陈渊面前,深深地拜了下去。
  “多谢道友。”
  她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我想……带他回家。”
  她看著丈夫安详却冰冷的脸,脸上露出一抹悽然的笑。
  “修仙,问道,长生……这些,我不要了。我只想把他带回我们出生的那个小山村,让他入土为安。”
  这片海,太冷了。
  人心,比海还要冷。
  陈渊没有说话,只是將那株玄水草连根拔起,小心地用玉盒收好。
  他已经做完了他该做的。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柳眉却叫住了他。
  “道友,请留步。”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青色玉简,双手捧著,递到陈渊面前。
  “这是我夫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是一份符籙传承。我们资质愚钝,一直未能参透。如今,贺山去了,我此生也再不踏足修行路,此物留著,不过是招灾惹祸的根源。”
  她抬起头,红肿的双眼认真地看著陈渊。
  “道友救了我和方大哥,我们无以为报。这份传承,或许对道友有用。还请……务必收下。”
  方正也挣扎著走过来,郑重地点头。“陈兄,收下吧。这是我们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陈渊看著那枚玉简。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接了过来。
  “多谢。”
  他没有多余的客套,只是將玉简收入储物袋,然后又取出两个钱袋,丟给了方正。
  “这里面的灵石,够你们回到凡俗,安稳度过余生。”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便走,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黑色的礁石群中。
  方正和柳眉站在原地,看著他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海风吹过,捲起地上的灰烬,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一处荒僻无人的礁石洞窟內,潮湿的海风被隔绝在外。
  陈渊盘膝而坐,面前摆著三样东西。
  那株灵气逼人的玄水草,锦袍青年留下的储物袋,以及那枚平平无奇的青色玉简。
  他先拿起储物袋,神识探入。
  里面灵石足有八百多块,几瓶疗伤和恢復法力的丹药品质都不错,显然是宗门配给。
  那件名为“幽光梭”的法器,是一件攻击性的上品法器,催动时无声无息,歹毒非常。
  除此之外,还有一枚碧海宗外门弟子的身份令牌。
  陈渊將令牌拿在手里,摩挲片刻,指尖升起一团火焰,將其烧成了飞灰。
  他杀了碧海宗的人,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他如今的容貌是偽装,倒不惧寻常的盘查询问。但若是引来了筑基修士,对方未必没有追踪杀伐因果的秘术。这终究是一桩隱患。
  他將玄水草小心收好,这东西关乎他《玄水镇海经》的修行,是重中之重。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那枚青色玉简上。
  贺家祖传的符籙传承。
  一个连练气中期修士都没有的凡俗家族,能传下什么好东西?
  他本没抱太大希望,只当是还了一份人情。
  可当他將神识沉入玉简的瞬间,一股浩瀚磅礴的信息洪流,轰然冲入他的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