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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章 以防万一
  夜色如墨,城西官道上的马蹄声渐渐凌乱,
  张悬最先察觉异样一一膀下黑马的鬃毛不知何时已根根竖起,鼻腔里喷出的白气带著腥沫。
  越靠近乱葬岗,马匹的躁动就越发明显,铁蹄不断在泥地上刨出深坑,死活不肯再往前半步。
  “晞律律一一!”
  徐方银的枣红马突然人立而起,险些將他掀下马背。季安寧那匹素来温顺的灰马更是直接侧臥在地,马腹剧烈起伏,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
  和尚一把扯住韁绳,僧袍下肌肉僂起,硬生生將受惊的白马按住:“这些战马都被嚇破胆,这乱葬岗里埋的怕不是寻常凶物。”
  上官静银白的长髮在夜风中扬起:“『六戊锁心』阵的威能,九成繫於最后的戊戌位凶主。”
  她目光扫过眾人,“先前五处阵眼不过是为它凝聚阴煞...真正的杀招,现在才要现世。”
  此刻张悬遥望远方,他眉头紧皱,心头涌起异样的感觉,像是潜意识在催促他赶快离开一般!
  这不正常。
  上一次產生这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还是在姚县被七品巔峰的大妖“鬼金羊”盯上,才有这种如芒在背的警觉!
  从先前几方阵眼的强度来说,这座以『六戊锁心』阵为基布下的凶局,不应该给他这般大的压迫感才对!
  哪怕张悬用【幽烛玄瞳】凝望过去,视野中也仅仅是反馈著一片淡淡红光,並无任何漆黑光芒出现。
  这便说明,最后的凶主,战力应该不会很夸张才对!
  但,他心底泛起的那种危机感,非同一般!
  “下马步行。”张悬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瞬间绷紧神经,“小心些,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一阵阴风颳来,乱葬岗的枯树扭曲如鬼爪,枝丫间掛著残破的纸钱,隨风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眾人踩过鬆软的腐土,靴底不时碾碎不知名的白骨,发出细碎的“咔嘧”声。
  空气中瀰漫著潮湿的霉味,混杂著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像是陈年的血渍渗入泥土后发酵的气息·—
  “就是这里。”张悬左眼幽光流转,视野中,洞穴上方盘旋著漏斗状的暗红煞气,远比之前任何一处阵眼都要浓郁。
  可诡异的是,【幽烛玄瞳】並未反馈出任何漆黑凶光,仅仅闪烁著淡红光芒一一理论上,这凶主的威胁度也就十品巔峰左右!
  可越是如此,张悬心底的不安就越发强烈,
  “几位大人稍歇,这等粗活交给小的们!”一名络腮鬍军汉咧嘴一笑,从背后抽出铁锹,带著三名士卒大步上前。
  铲尖插入鬆软的泥土,很快便挖开一道深沟。
  徐方银抱臂站在一旁,神情轻鬆,甚至已经开始盘算待会儿去哪家酒肆喝上一杯。
  可当他余光警见张悬时,笑容瞬间凝固一一袭青衫的张悬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著挖掘的军汉,额角竟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斩妖剑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中,右手始终按在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不仅是徐方银髮现了张悬的不对劲其余几人也察觉不对上官静银眉微,龙脊剑无声出鞘三寸;和尚默默將青砖换到顺手的位置;季安寧更是早已贴近张悬半步,匕首横在胸前,冷锋映著洞穴深处隱约的红光。
  “老徐—”徐方银喉结滚动,用气音问道,“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张悬没有回答。
  他的【幽烛玄瞳】中,那片暗红煞气突然扭曲了一瞬—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洞穴深处·睁开了眼晴。
  泥土滑落,露出棺真容的剎那,和尚突然暴喝一声:“都退开三步!”
  他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盯著棺木表面那些暗红纹路一一那根本不是木纹,而是千万条细如髮丝的血线,正在树皮下缓缓蠕动。
  “槐者,木旁立鬼。”
  和尚一边解释,一边从布包中摸出一团墨色细线,沿著棺柠边缘排布—
  这是用雄鸡鸡冠血泡过的墨斗线,专克阴尸鬼物!
  “《葬经》有云:『槐棺葬尸,三年成』一一若以槐木为棺,死者魂魄会被困在『木”与『鬼”的夹缝中,既不入轮迴,也不散怨气!”
  徐方银盯著棺上妖异的血红色,喉结滚动:“可槐木不该是青灰色吗?这红得跟刷了漆似的?
  “是血槐。”和尚指尖轻触棺面,沾到一丝粘稠的暗红,“將活人绑在槐树上放血,待血流干渗入树心,再砍木製棺一一这棺木至少泡过百人血,才能红得这般透!”
  他绕著棺柠缓缓步,僧鞋碾碎土中几根细小的白骨:“七道锁链对应『七煞锁魂”,锈蚀是为让铁链带户毒!”
  徐方银蹲下身,望著血棺下半截开始出现的密密麻麻的好似牙印的坑洞:“那些牙印是?”
  “婴儿初乳牙。”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悬突然开口。
  和尚有些异的看著张悬,他微微点头:“湘州传说,未满周岁的婴孩通阴阳两界。取他们脱落的乳牙嵌咒,能骗过阴差耳目..:”
  徐方银后背发凉:“你一个和尚怎懂这些邪门玩意儿?”
  和尚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將墨线围著棺一圈圈缠绕,“阿弥陀佛,贫僧当年游歷湘州,结交了几个好友,他们是湘州赶户一脉传人,专修赶尸养尸之术,贫僧耳濡目染便懂了些许皮毛!”
  张悬走到血棺前,抬手虚按在棺盖上一处凸起,“最毒的是这个一一棺底部,密密麻麻的咒文中藏著个拇指大的凹槽,里面凝固著黑红色的膏状物。
  “脐带血混户油,这是养子煞的邪术!把孕妇活剖取胎,用婴孩脐带缠住母体喉咙,让母子怨气互相吞噬。”
  张悬凝眉望著血棺:”这是一具—“
  ——
  『子母纳阴棺』!”
  张悬左眼幽光盪起涟漪,血棺之上那密密麻麻的蓝色信息仿佛带著厚重的血腥气,展现在他面前!
  东方泛起鱼肚白,血色棺柠在晨光中显得愈发妖异。
  几名军士不自觉地搓著手臂,这才是深秋,按理说还不应这般寒冷,可他们呼出的百气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大人,是否开棺?”络腮鬍军汉的声音有些发紧,握著铁锹的指节泛白。
  这些战场上悍不畏死的汉子,让他们上战场杀敌责无旁贷,可让他们面对血棺这样邪性的东西,他们心里也在发忧。
  “不急。”张悬指尖轻抚棺盖,触感竟如活物般微微搏动,“等午时三刻,日轮当空再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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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幽烛玄瞳】並未给出威胁度预警,但张悬还是决定求稳,待日光最盛也是阳气最旺之时开棺,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