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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章 这帮人真是不知死活
  铁闸门旁边,连接著通往天台楼梯的昏暗拐角阴影里,毫无徵兆地闪出一个穿著灰色风衣、戴著鸭舌帽的鬼佬。
  看到口全副武装的警察,尤其是看到邢渊和陈文乐这两位明显是领头的警官,他眼中凶光毕露
  他猛地掀开风衣下摆,从腰间掏出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拔掉保险销,朝著门口聚拢的邢渊等人扔了过来。
  “小心!手榴弹!”
  正对拐角方向的马军瞳孔骤缩,嘶声大吼,同时一个箭步侧扑向楼道角落的厚木板,右脚勾起一块最厚实的木板,用尽全身力气,迎著飞来的手雷猛力抢出。
  !
  那枚手雷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落点正是那个外国杀手刚刚闪身出来的楼梯拐角。
  外国杀手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化为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n....”
  轰隆!!!
  剧烈的爆炸伴隨著刺眼的火光在狭窄的楼梯拐角爆发,破碎的砖石、水泥块、扭曲的金属扶手如同炮弹破片般向四周激射,浓烈的硝烟和灰尘瞬间充斥了整个楼道。
  那个外国杀手连惨叫都只发出一半,就被自己扔出的手雷炸得粉身碎骨。
  强大的衝击波混合著灼热的气浪狠狠撞在邢渊等人身上,將他们冲得跟跑后退,撞在身后的墙壁上,耳朵里一片尖锐的嗡鸣,烟尘瀰漫,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警车旁,负责看守鱷佬和小富的两名警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下意识蹲下,抱头躲避。
  巨大的爆炸声和震动,让车內的鱷佬缩了下脖子。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富,眼中精光骤然爆射,他手腕猛地发力,手炼条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眼看就要被他硬生生挣脱-
  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毫无徵兆地出现,精准而牢固地按在了小富手腕关节上,不仅压制了他爆发的气力,更巧妙地截断了他力量传递的关键节点。
  小富蓄势待发的挣脱动作被硬生生扼杀在起始阶段。
  小富猛然抬头,对上了一双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眼晴一一正是李杰。
  他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警车旁,仿佛从爆炸的烟尘中无声凝结而出。
  坐在前排副驾位置的警员被爆炸和车身的剧烈晃动惊得愣然回头,正好看到李杰按住小富手腕这一幕,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枪:“你————?
  李杰面无表情,声音平稳,不带一丝波澜:
  “我是程乐儿女士的私人保鏢,程女士的车刚好路过附近商业区,听到剧烈爆炸,担心邢sir安全,特意让我过来看看情况,必要时提供协助。”
  他另一只手亮了一下一个印有“乐渊安保”l0go的精致证件。
  警员正好是油尖警署的人,经常喝到程乐儿送来的关怀饮料,又见李杰那张坚毅可靠的脸一—“哦多谢杰哥!”
  此时,爆炸的烟尘尚未完全散去,楼道里一片狼藉。
  “梁伯!梁伯!这边啊!”鱷佬突然焦急大喊。
  一名满脸皱纹的老人,正挎著一个旧布包,手里还提著一小袋青菜,一脸茫然和惊恐地站在楼下,显然是被刚才的爆炸嚇到了,他正是梁伯,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阿sir,那就是梁伯,小心啊,说不定还有杀手。”鱷佬一边喊,一边紧张地四处张望。
  守在楼下的警员反应迅速,立刻有两人持枪,以战术姿態快速冲向站在街边茫然无措的梁伯,一左一右將他护在中间,警惕地扫视著四周可能存在的威胁。
  此时,两名警员已经將梁伯护送到了车边,梁伯看看警察和鱷佬小富,眼睛里满是不解。
  “梁伯,我们是警察,这里很危险,请您先跟我们回警署协助调查,我们会確保您的安全。”一名警员语气儘量温和地对梁伯解释。
  小富被李杰按著手腕,尝试了两次发力,却纹丝不动,他知道自己遇到了真正的高手,紧绷的身体缓缓放鬆下来,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鱷佬也是瘫坐下来,长长地嘆了口气:“唉——算了算了,別搞了去差馆饮咖啡,总好过在这里被人炸死啊—”
  邢渊的对讲机里传来报告:“头儿,目標安全,准备撤离!”
  “立刻回警署!”邢渊沉声下令。
  警车启动,李杰悄然鬆手,无声退入街角阴影。
  楼道內,战斗才真正开始。
  “眶当!”
  梁伯那扇破旧的绿铁门猛地被撞开,两道黑影扑出,手中短促枪口喷吐出致命的火焰“闪开!”邢渊暴喝,左手早已扣住一颗闪光震撼弹,拉环脱落,扔了出去。
  “闭眼!捂耳!”马军、何文展等几个心腹在邢渊动作的同时就已厉声提醒同组兄弟,动作整齐划一地俯身、闭目、掩耳。
  噗!!
  强光与超过170分贝的恐怖爆鸣在狭窄空间內肆虐。
  扑出来的两个枪手和陈文乐几人猝不及防,瞬间成了被强光灼瞎、声波震聋的活靶子,惨叫著捂住眼晴耳朵翻滚在地。
  砰砰砰砰!
  邢渊、马军、何文展的枪口没有丝毫犹豫,近距离精准点射,两个枪手身体剧烈抽搐,血在布满灰尘的墙壁上炸开,瞬间毙命。
  “警戒下方!”邢渊枪口下移。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衝来,又一个持枪的杀手身影在楼梯拐角闪现。
  噠噠噠!
  何文展的mp5抢先开火,密集的子弹泼水般扫过去,杀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像破麻袋一样栽倒滚下。
  “咳咳——.妈的——.”陈文乐捂著嗡嗡作响的耳朵,眼睛通红流泪,勉强恢復视觉,看到的就是地上三具还在冒血的户体和自己两个同样狼狐不堪的手下。
  “陈sir,带人殿后警戒!”邢渊枪口始终指向下方幽暗的楼梯,“阿展,马军,开路!撤!”
  一行人互相掩护著,枪口警惕地指向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角落,踩著破碎的砖石和黏腻的血跡,一步步向下移动。
  刚到一楼出口,一个扎著小辫子、穿著黑西装的鬼佬正坐在楼梯口的破沙发上,一脸无辜地摊手:“嘿,伙计们,我只是路过———”
  “差人查案,立刻离开。”陈文乐的一个手下挥枪示意。
  鬼佬如蒙大赦,起身就要溜。
  “拷上!”邢渊的声音冰冷。
  鬼佬脸色一变:“whatthe·!”
  “fuck”的尾音还在喉咙里,马军已如猎豹般扑上,鬼佬身手不弱,矮身躲过擒拿,一记凶狠的勾拳直掏马军肋下。
  “哼!”
  马军不闪不避,左手如铁钳般精准扣住对方手腕,同时右膝上顶。
  “!!”
  令人牙酸的蛋碎声伴隨著鬼佬扭曲变调的惨豪响彻楼道,剧痛让他瞬间虾米般弓腰跪倒。
  马军眼神都没波动一下,分筋错骨手闪电般连击。
  咔!咔唻!
  鬼佬的四肢关节被硬生生卸脱臼,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只剩下倒抽冷气的份。
  陈文乐和他剩下的那个手下,只觉得跨下一凉,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马军面无表情地扯出手,將这堆“人形软泥”反手住。
  几人押看不成人形的鬼佬,高度戒备地衝出楼道,踏入福荣街混乱的夜色。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支援的警车闪炼看红蓝光芒正高速驶来。
  然而,几辆漆黑的豪华轿车无声地滑到街口,恰好堵在支援警车的前方。
  中间那辆加长劳斯莱斯的车门打开,场本英二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在七八名保鏢簇拥下,快步走来。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扫过被马军像拖死狗一样拽著的鬼佬,瞳孔猛地一缩,闪过一丝惊疑和怒意,隨即才落在邢渊和陈文乐身上。
  “邢督察,陈督察,鄙人坏本英二。”琢本英二微微欠身。
  “听闻警方在此处有重大行动,特来了解情况,家祖刚刚在坏本中心遇害,任何与之相关的线索,鄙人都非常关切,不知几位在此?”
  他身后的保鏢手都按在鼓囊囊的腰间,气氛瞬间绷紧,显然对警方重火力戒备的姿態非常警惕,更有隨时准备强行介入的压迫感。
  陈文乐上前一步,语气强硬:“琢本先生,这里是封锁的凶案现场,警方正在执行公务,与场本社长的案件调查相关,请立刻带人离开,否则就是妨碍司法。”
  邢渊目光在坏本英二和他保鏢腰间扫过,又看了看远处正被警戒线隔开、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围观人群。
  他抬手轻轻按了下陈文乐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则上前半步,与场本英二形成直接对峙。
  “坏本先生,你的『关切”我们理解。”邢渊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但这里是香江,不是东京,警方正在调查一起极其危险的凶杀案,现场刚刚发生过枪战和爆炸,死伤数人,你带人出现在这里,非常不合时宜。”
  他刻意停顿,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坏本英二按捺著怒气的脸上,一字一句地加重语气:
  “现在,带著你的人,立刻、马上离开,否则,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你意图干扰警方调查,甚至毁灭相关证据!”
  冢本英二正是为了找到那个转帐给鱷佬的梁伯,问出“炽天使”的下落,邢渊的话,等於直接点破了他的目的,並扣上了一顶极其严重的帽子。
  他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死死盯了邢渊几秒,权衡著强行介入的后果,面对全副武装的警察,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达成目的了。
  “.—-邢督察言重了。”场本英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强行压下翻腾的怒意,极其僵硬地再次微微欠身,“我们这就离开。希望警方早日破案。”
  他不再掩饰语气中的冰冷和威胁,转身挥手,带著保鏢迅速退入车內,黑色的车队如同吃了的野兽,带著不甘的引擎轰鸣声,略显狼狐地驶离了混乱的街口。
  “妈的,小鬼子,装模作样。”陈文乐看著远去的车尾灯,恨恨骂了一句。
  “救护车,封锁现场,让鑑证科把整栋楼给我筛一遍!”邢渊的指令一条条发出,支援的警员和救护人员立刻忙碌起来。
  初步勘察很快有了结果:爆炸只炸死了那个自食其果的蠢货鬼佬,另三个被击毙的杀手身份也查明一一全是最近持旅游签证入境的霓虹籍人员。
  “头儿,隔壁栋一个阿婆被爆炸嚇到,切菜切到手,流了点血,已经包扎了。”何文展匯报。
  邢渊点点头,“回警署。”
  11
  油尖警署,灯火通明。
  押解鱷佬和小富的警车呼啸看驶入警署。
  车门打开,警员押看垂头丧气的鱷佬先下了车。
  轮到小富时,负责看守的警员试图解开他的手,却发现那副被小富之前挣扎时几乎扭成麻的手,锁芯彻底卡死,钥匙根本插不进去,更別说转动了。
  “松点,警官,骨头要断啦!”小富牙咧嘴扭动著手腕,被变形的金属勒得生疼。
  “喷,真麻烦。”小富看著自己发紫的手腕,无奈地嘀咕著,“我都没想跑,非要搞成这样—.下次遇到那个小子,非要他好看—”
  一名警员跑进警署,很快拿了一把大號液压钳出来。
  “忍著点!”警员说著,將钳口卡在扭曲的链条上。
  咔噠!
  钢链应声而断。
  小富揉了揉被勒出深痕的手腕,看著梁伯与鱷佬进了审讯室。
  ■■
  审讯室里。
  梁伯布满皱纹的脸上是深切的悲愤,枯瘦的手指紧紧抓著破旧的布包。
  “那个嫁本·-是魔鬼,四三年,在九龙城寨—他带著兵烧杀抢掠我爹娘,我老婆,我三岁的小因—·
  老人浑浊的泪水无声滑落,声音哽咽得几乎无法继续,“都死在他手里啊!就剩我一个—.苟活到现在—
  “我知道他来了香江开了大公司风光得很我不甘心啊!”梁伯声音中带著刻骨的恨意。
  “我·—我只有一箱子军票,是我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留个念想”
  “后来,我在报纸上登了gg,想找找能人—”
  梁伯回忆看,眼神有些范然,“岳先生就找上门来——他说能帮我杀了场本——”
  “我这箱子军票有人出二十万,岳先生说,只要场本死了,我就把钱打到银行帐號里.*
  询问的警员快速记录著
  梁伯是復仇委託人,他用一箱军票作为“报酬”寻找杀手,鱷佬出现,声称能帮忙杀人,但要现金,恰好有人出二十万买军票,他就给了梁伯一个用於收款的银行帐户。
  梁伯的动机、背景以及鱷佬帐户那笔二十万港幣的来源,至此形成了一个逻辑链条·
  鱷佬这边。
  何文展將一叠照片和银行流水单拍在桌子上,特別指著那张清晰的二十万港幣入帐记录。
  “岳鲁,看清楚,场本一郎死后不到一小时,你帐户就收到二十万,匯款人梁伯,这钱,是不是你承诺杀坏本一郎的买命钱?”
  鱷佬冷汗刷地下来了,眼神慌乱:“阿sir—这个—这钱这钱是军票的钱啊,我跟梁伯说好的,帮他卖军票,买家先把钱打我帐户上而已。”
  手指重重戳著关键条目:“买家二十万直接进了梁伯帐户,梁伯转头原封不动打给你?岳鲁,你当香江银行是你家开的,转帐不用手续费啊?”
  鱷佬喉结滚动,眼珠慌乱地左右转动:“阿sir,这这买家怕麻烦嘛,梁伯年纪大了不懂转帐,让我代收再给现金他.”
  “放屁!”何文展猛地俯身,压迫感几乎撞上鱷佬的鼻尖。
  “梁伯下午才去银行办的转帐,流水显示清清楚楚,买家直接打款给他,他再打给你,中间隔了不到三小时,你代收?你当我们是白痴啊?”
  冷汗顺著鱷佬的鬢角滑落,他嘴唇哆嗦著,心理防线在何文展刀锋般的逻辑和铁证前寸寸崩裂。
  “我——我—”他瘫软在椅子里,声音发飘,“我——我就是想骗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