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刚才还算轻鬆的气氛荡然无存。
楚瑜的心猛地一跳！呼吸下意识屏住。
她飞快地偷瞄了陈莽一眼，又迅速低头研究瓷砖的分布。
陈莽愣了一下，隨即道：
“杨老师您太抬举我了！才二十一，正是学习打基础的时候呢，学业为重！”
楚瑜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地鬆了些，但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也像被戳破的气球，悄悄瘪了下去。
学业为重吗……
何秋智作为情感观察员，看出楚瑜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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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杨老师继续，赶紧凑过去耳语，眼神飞快地在陈莽和楚瑜之间示意。
“哦——！”
杨老师恍然大悟，拖长尾音，眼睛亮起促狭的光，笑著轻拍何秋智：
“哎哟！明白了明白了！是我多事咯！”
陈莽难得地摸了摸鼻子，有点不自在。
“那个，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咯！”
刚出电梯门，陈莽就找了个藉口，脚底抹油般迅速与眾人分道扬鑣。
背影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仿佛逃离刚才那尷尬的余温。
其余几人目標一致，一行人默契地朝医院南门走去。
刚走到內科大楼外的开阔处，
一个清晰、沉稳的声音忽然从眾人头顶上方传来：
“所以，这份善意，它从来不是我一个人的。它属於每一个在我成长路上点亮过灯的人。
我只是有幸，在那一刻，接过了那盏灯，並把它传递了下去。
希望未来，无论谁在需要时，都能遇到愿意递过那盏灯的人。”
？？？
几人不约而同地剎住脚步，懵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他们下意识地抬起头。
嚯！
只见內科大楼外面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正播放著一则新闻採访。
画面中央，陈莽正对著镜头侃侃而谈，神情认真，眼神诚恳。
配合著那番关於“善意”和“传递灯火”的发言，整个人散发著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屏幕下方滚动著醒目的標题：
【我校学生陈莽见义勇为，街头施救百万网红】。
屏幕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路过的患者家属，有下班的医护人员，都仰著头看得认真。
“妈妈，走，回家吧！”一个小女孩拽著身边年轻妈妈的衣角催促。
“別急，等等，妈妈在看新闻呢。”妈妈的眼睛还黏在屏幕上。
小女孩眨巴著大眼睛，看看屏幕，又看看妈妈明显亮晶晶的眼神。
小嘴一撇，毫不留情地戳穿：“妈妈骗人！你明明就是在看那个帅哥哥呢！”
年轻妈妈：“……”
脸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尷尬地轻拍了下女儿的头。
“瞎说什么呢！回去罚你写算数！”
“妈妈耍赖！哼！”
……
……
陈莽说“有事”是真的有事，不是藉口。
他刚刚接到简讯，有几个包裹到了驛站。
他估摸著应该是推广的样品到了。
既然收了钱，那就得把事给人家办好！
迎著汽车尾气，陈莽熟门熟路拐进驛站，一连取了五六个包裹。
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正倚著柜檯刷手机，抬眼看见陈莽抱著小山似的五六个箱子。
细眉一挑，表示可以把小推车借给陈莽。
陈莽表示不用了，他自己能搬得动！
然后就慢慢地走回了寢室。
开完箱之后，陈莽带上样品，约著吴浩又去了一趟健身房。
吴浩到得挺快，但一见面就垮著脸哀嚎：“莽哥，你都比完赛了干嘛还这么拼啊？”
“你练这么勤有啥用啊，肌肉只会在健身房之外的地方生长！”
陈莽没废话，直接往他怀里塞了条硬盒利群。
抱怨声戛然而止。
吴浩眼睛瞬间亮了，手指头在烟盒上摩挲著，明知故问，嘴角都快咧到耳根：“莽哥，这是……？”
“算是你的辛苦费了，陪我把广子拍完！”陈莽言简意賅。
“得令！莽哥敞亮！好耶！”吴浩立马动作熟练地架起陈莽带来的相机，化身专业场务。
陈莽看著吴浩麻利的动作，心中有数。
这段时间备赛，吴浩陪他训练，做饮食。
比赛日全程当跟班，跑前跑后。
平时拍个“放纵餐”视频，更是他专属的摄影师兼气氛组。
兄弟之间谈钱伤感情，显得生分。
但这份实实在在的陪伴和付出，陈莽都记著。
一条烟，算不上什么贵重报酬，但应该能让吴浩高兴一下。
陈莽对著品牌方发来的文案琢磨了一会儿，很快就有了主意。
镜头开拍。
吴浩搓著手，眼神飘忽不定，带著点怯生生的好奇。
他凑到正在调试器械的陈莽身边：“大、大佬……那个，我看你这肌肉练得真好！我刚来，啥都不懂，就想问问，咋样才能像你这样……嗯，快点长点肉啊？”
那语气，那神態。
把一个懵懂又渴望进步的新手演得活灵活现。
陈莽停下动作，转过身，脸上带著“高手”的沉稳，拍了拍吴浩的肩膀。
语气真诚又带著点循循善诱：
“兄弟，想长肌肉？光靠埋头苦练可不够！营养必须得跟上！三分练，七分吃，懂吗？特別是训练后的蛋白质补充，至关重要！”
他顺手拿起旁边印著硕大“cpt”的蛋白粉桶：
“像我们这种认真训练的，补剂就得选靠谱的。国產大牌cpt，乳清蛋白纯度够高，吸收快，口味也多，关键性价比无敌！训练后来一杯，那效果……”
他对著镜头竖了个大拇指，露出標誌性的爽朗笑容，“谁用谁知道！”
“咔！”
陈莽拿起手机，点开刚才拍的片段回看。
画面里，吴浩那副小心翼翼、求知若渴的“小白”样儿。
简直浑然天成，毫无表演痕跡。
陈莽摸著下巴，后由衷地发出一声感嘆：“嘖……耗子……”
“嗯？莽哥，咋样？演得还行吧？”吴浩凑过来。
陈莽点点头，语气带著肯定和……一丝微妙的复杂：
“別说，你这演新手……演得是真像啊！”
空气安静了一秒。
“……”
吴浩脸上那点小得意瞬间僵住，隨即“嗷”一嗓子跳起来：
“莽哥！你这话几个意思？！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合著我平时在你眼里就这形象是吧？本色出演是吧？！”
他作势要去抢陈莽的手机，脸都气鼓了。
陈莽把手机高高举起：
“哎哎哎，別激动！夸你呢！绝对是夸你演技自然流畅，毫无雕琢痕跡！天赋型选手！”
……